要逃走嗎?
瓦魯覺得能活下來比較重要。打不贏就逃止,將來再回頭雪恥。只要活下來,最后贏得勝利即可,因為瓦魯覺得,自己一定還有變強的空間。
可是即使想要逃跑,身體能力的差距如此大,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瓦魯像是被目光點醒般,仔細確認瞄準的地方。
瞄準的地方是腳,降低對方的移動速度,然后全力逃走。
避開剛才對方擋住自己全力一擊的雙手所及范圍,進攻難以防御的地方。
如此決定的瓦魯注視著對方脖子,同時收刀入鞘,在“領域”發動時,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命中瞄準的目標,那么利用眼神來欺敵就是理所當然的道理。
“……開始蹂躪吧。”
露易絲再次邁出步伐。
雖然之前期望對方進入“領域”,但現在剛好相反,可以的話希望她別踏進“領域”。
到底是多懦弱啊。瓦魯在心中如此斥責自己,但即使想要發憤圖強,也無法燃起任何斗志,已經像是燃料耗盡的火焰。他嘖了一聲,就這樣利用“領域”觀察露易絲的步伐。
三步、兩步、一步——進入范圍。
注視著對方脖子的瓦魯,在視野內看見露易絲沒有表情的臉。
瞄準的是另一個點,對方踏出的右腳踝。
往下揮出手上長刀,利用本身的體重盡可能加快速度。
拋開精神壓力,可以確信速度比剛才還快。如果自己是防御的一方,這樣的速度絕對無法閃避。
行得通!
即將砍掉對方裙擺底下稍微露出的少女纖細腳踝時,刀柄卻從瓦魯的手上滑掉。
沒有改變視線方向的瓦魯,不知道此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不過“領域”所賦予的特殊感知能力,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愛刀掉落地面,還有刀背被牢牢踩在一只穿著高跟鞋的腳上。
不可能,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刀之所以從瓦魯的手上滑落,是因為刀身被高跟鞋從上踩踏后,沖擊力道傳到手上的緣故。
不愿相信的理由只有一個。
因為就算自己已經將專注力提升到極限,還是無法察覺到對方的動作。沒錯……即使是在自己引以為傲的“領域”之內。
只要一伸手就可輕松命中。在這樣的距離下,向下俯視的露易絲眼神冰冷地注視著瓦魯。這股驚人的壓力幾乎要將空氣連同瓦魯一起壓垮。
瓦魯氣息紊亂地不斷呼吸。
汗如雨下,濕透了瓦魯全身,涌現強烈的嘔吐感,視野不斷晃動。
他曾經闖過好幾次驚險場面,身陷絕境也像是家常便飯。不過,和現在面臨的狀況相比,那些地方簡直像是以假亂真的兒童游樂場一樣。
高跟鞋離開刀身,露易絲默默往后跳開一大步。
“你差不多準備好了吧?”
“!”
對方第三次說出的這句話,讓人強烈地感受到無比絕望。
接下來會冒出來的話是“開始吧”。不過,如此認為的瓦魯,聽到的卻是不同的一句話。
“你真的不會使用……特殊技能嗎?”
露易絲講話聽起來平淡沒有感情,但瓦魯卻覺得帶著憐憫與驚訝的氣氛,讓瓦魯倒吸一口氣。
無言以對。不,應該說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要不要像個小丑般開玩笑地回應說:剛才已經使用了,但卻被輕易破解了呢。
咬緊下唇的瓦魯撿起掉在地上的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