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老板想了半分鐘,咬牙切齒的說道。在錢貨交清前,他自然能反悔,可加價之后,能不能賣出去,誰能說得準?文玩行情再怎么好,這種大開門的假貨,想要賣出高價,難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別說他是這個行當里的失敗者,就算是行內的高人,也一樣沒有好辦法,連外行都能看出來的假貨,再怎么吹也是有限度的。
這年頭,玩文玩的越來越精明,自己不懂可以找人問,買書看,上網查,不象十幾二十年前那么好作生意了。
掃碼轉帳,錢貨結清,這塊印石就是方凌云的,不管真假好壞,你都得認。對賣家來說,人家是打眼上當,還是撿漏狂賺,那是買家的事情,這叫錢貨易手,兩不相干。
印石買到了,又額外買了眼緣兒,不大的地攤文玩區,方凌云硬是轉了兩小時。說實話,真心沒啥可看的,玩文玩的就是這樣,一把現代工藝的火柴槍,也能和相熟的攤主聊上半小時。
直到中午,方凌云這才滿意的走出紡織城,在路邊牛肉面館對付一口,開車回家。
方凌云兒時住在上京,高中時搬到春城,大學在尚海,畢業后才來到申城。父親一脈四代單傳,到如今已經沒人了,母親是申城人,親戚不多,也有幾家,方凌云比較認親,再加上申城有現成的房子,這才決定落戶申城。
而且他的性子,也不喜歡大城市的喧囂。申城其實也是大城市,好在人口不多,市區不過六百多萬人口,對擁有千萬資產的方凌云來說,無論是經濟壓力還是生活節奏,都相當滿意。
申城的家,在渾河河畔,一百八十多平四室兩廳,推開窗戶就能看到渾河,以及長白島河畔公園,在申城,算是環境不錯的地方。
把車停進車庫,直接乘電梯到二十層,開門脫鞋,陽光照射下,地板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有點臟啊。
方凌云沒有潔癖,和絕大多數的單身漢一樣,不喜歡家務,一周能收拾一次房間就算是勤快的,有時候犯懶,干脆叫保潔公司來收拾。自從保潔阿姨打碎了他一個心愛的南泥壺之后,就再也沒請過保潔。
東西值不了幾個錢,可想要淘到合眼緣的東西不容易,一個南泥壺,讓他足足心疼了半個月,寧肯家里臟點,方凌云也不愿意再請人收拾衛生了。
先把芙蓉石放在架上,三萬塊的假貨收進抽屜,活動四肢,到衛生間里拿工具,拖地擦桌子,一個小時的功夫,房間里順眼多了。
晚上隨便對付一口,從抽屜里拿出印石,把玩起來,這是文玩愛好者們,最幸福的時光,越看越覺得這東西好玩。
以他的見識,怎么也看不懂,這玩藝是怎么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