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吃人的時代,如果只想著收斂鋒芒,估計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房遺愛看著秦壽,目光閃爍,聲音低沉的說道:“能在距離京城百里之地調動騎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先不說你現在只是一個功曹參軍,就說你這駙馬身份,公主乃下嫁,駙馬不過是附庸。”
“再說,當了駙馬反而不容易升官,你現在有了“駙馬都尉”的官銜,你成婚之后,會再加上一個“三品員外官”的官銜。”
“但只是一個虛銜,三品,在大唐已經是很高的職階了,唐代的宰相,一般也就是三品官,按大唐慣例,除非立過天大功勞,否則一、二品的高官官階,是不會輕易頒賜給官員的。”
秦壽愣愣的看著房遺愛:“誰要說你傻,他才是真傻子!”
房遺愛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可他的笑還沒完全笑出來,突然凝固。
因為秦壽又說了一句:“不愧是過來人,了解的就是多!”
“......”房遺愛臉黑如墨。
艸!
沒法聊了。
肝疼!
.......
快到晌午的時候,老獵戶仍舊沒有回來。
這不由讓秦壽犯嘀咕。
沒等到老獵戶倒是先等來了搜山的百騎司。
初始秦壽不敢露面,直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胡子騫見到秦壽、房遺愛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公子,房公子.......你們都還活著?”
他欣喜不已的吩咐手下的人:“快,把人抬上,回長安治。”
秦壽卻問道:“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個老丈?”
“老丈?”
秦壽將老獵戶的收留他們的事情給胡子騫講了一下,胡子騫立即派人出去搜查。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找到了老獵戶。
只是人已經死了,身上扎了一只箭。
胡子騫搖頭,“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爹!”
巧兒的臉上一下子沒有一絲血色,眼神中那份靈動也蕩然無存。
她死死的抓著父親的衣服,哭成了淚人。
秦壽看著老獵戶胸前那制作精良的箭,也是腦子嗡的一聲,眼睛瞬間通紅。
和他中的箭一模一樣。
他本來想著自己一定要好好報答這位老人的恩情,沒想到因為自己,這個老人竟然慘遭毒手。
愧疚!
沉重!
壓抑!
......
數種情緒壓著他喘不過氣息,這一刻,他的世界之中恍然之間一片灰白,視野也變得模糊起來。
足足有幾秒!
他才恢復知覺。
他猛然扭頭,盯著胡子騫問道:“到底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