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車旁的白三姑娘白錦桐,目光冷肅:“鄉野大夫?!我還是頭一次聽人將太醫院院判黃太醫的師兄……稱為鄉野大夫!”
秦朗抿著唇,身側手收緊,臉色越發難看。
他不能當著滿街看熱鬧的百姓說,蔣氏不讓他去看白錦繡說爺們兒見了血不吉利。蔣氏還告訴他白錦繡很好,她怕白錦繡受寒落下病根才讓白錦繡臥床靜養,又讓她娘家的侄兒在今日回門之日強拉著他去繁星樓參加詩會。
白卿言冷笑:“侯夫人這意思是我二妹妹不孝不肯醒來惹我二嬸傷心了?!敢問侯夫人請的是哪位太醫?我這便讓蔣嬤嬤拿了我祖母主的名帖去,一并將院判黃太醫過來,三位大夫一起斷一斷我二妹妹到底傷勢如何!”
忠勇侯蔣氏面色慘白,她斷斷想不到白家竟然能到名聲在外的洪大夫來給白錦繡看診。
“侯夫人……您倒是說說請得哪位太醫啊?!”白三姑娘白錦桐逼問。
秦朗閉了閉眼,撩開衣衫下擺,對著二夫人劉氏跪了下去,重重叩首:“岳母大人,一切都是小婿的錯!”
“我當不起你這聲岳母大人!你這哪是稱呼,你這是要我女兒命的催命符!”二夫人劉氏坐進馬車內,帶著哭腔道,“回府!”
白卿言被春桃扶上馬車前,睨了眼長跪不起的秦朗,她前世竟不知身為忠勇侯世子的秦朗如此愚懦,難怪連自己的發妻都護不住。
母親董氏派來看護白卿言的陳慶生,不動聲色將車凳放在白卿言腳下,畢恭畢敬彎著腰立在一旁出言提醒:“大姑娘小心腳下。”
陳慶生是董氏奶娘的外甥春桃的表兄,這人別的本事沒有但卻和大都城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所來往,還有一條便是對董氏的忠心。
看熱鬧的百姓幾乎是一路跟著鎮國公府的馬車,到了鎮國公府門口。
董氏早早的了信,親自帶了人在鎮國公府門口接昏迷的白錦繡。
趁著眾人都在關注白錦繡忙著把人往府里挪,白卿言將陳慶生喚到一旁交代了幾句,陳慶生忙點頭稱是,一溜煙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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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在二姑娘回門之日昏迷不醒,被大長公主車駕接回鎮國公府的事情,像長了翅磅,沒出一個時辰便成了整個大都城最熱鬧的談資。
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還是,忠勇侯指責白家姑娘不學女德女戒,被白家大姑娘回敬得啞口無言那段。
酒肆之中,長街之上,就連煙花柳巷之地都對此事談論不休。
“白家大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那可都是同鎮國公沙場征戰過的巾幗,女兒家怎么了!誰說女兒家只能在后宅相夫教子,女兒家也可以頂天立地!”
“與千軍萬馬浴血廝殺,馬革裹尸粉身糜骨決不能使百姓國君受辱!我大晉國上下也只有最忠勇的鎮國公府才能教養出如此巾幗氣魄的女兒家!忠勇侯……呵,只知道趁著白家男兒不在欺負人家女眷,真是枉稱忠勇!枉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