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怎么什么臟的臭的都和大姑娘說……”春桃紅著耳朵聲音極小道。
“大姑娘恕罪,是小的疏忽了!”陳慶生忙跪下請罪。
“無妨,你起來吧!”
陳慶生的確是聰慧又有本事,白卿言讓陳慶生去查白錦繡陪嫁丫頭的去處,沒成想他查的這么快,順藤摸瓜又打聽的這樣詳盡。
“你先去垂花門候著,一會兒怕是還得辛苦你再跑一趟。”白卿言想了想又道,“你讓人去亂葬崗將二姑娘陪嫁丫頭的尸身找到,原地不動找人看管好就報官,別讓野獸糟蹋了她們。到底是我們白家出去的人,哪怕是丫鬟也不能就這么平白無故的丟了命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場。”
“是,小的領命。”
春桃扶著白卿言往青竹閣走,心里不免感嘆……當初明玉要被她那黑心的爹娘賣進窯子里,是二姑娘看她可憐買了她還把她留在身邊,給了她天大臉面讓她做一等大丫頭,她如今竟然背叛二姑娘。
春桃不免又想到了春妍,心頭突突直跳,抬頭看向白卿言,心里隱隱有了某種猜測:“大姑娘……您是不是信不過春妍了?”
知道春桃的機敏和忠心,白卿言沒有瞞著:“春妍長大了,心也大了,對梁王的事情如此上心如此殷勤,你當真看不出點兒什么?”
白卿言之所以還留著春妍,無非因為想看看梁王還讓春妍做些什么,眼見春妍和梁王府的人接觸密切,她甚至已經懷疑那封放入祖父房中的書信和春妍脫不了關系。
春桃緊抿著唇,難怪最近大姑娘疏遠了春妍,也疏遠了梁王。
只是如果姑娘是為著這個,耽誤了姑娘的好姻緣,春桃倒是覺得不值當。
白卿言到青竹閣時,白家幾個姐妹都已經圍在床邊和白錦繡說說笑笑了。
她站在院中,聽到屋內妹妹們插科打諢一片說笑聲,心情難以言喻的好。
白卿言是死過一次的人,這輩子什么苦都能吃,什么也都舍棄,此生……她哪怕粉身糜骨,只要能死死守住長輩安泰,守住妹妹們這樣輕快無憂的笑聲,她也就知足了。
聽到外面丫頭婆子們疊聲稱呼“大姑娘”,白錦繡忙抬頭往門口方向望去,白錦桐更是迎了出來扶住白卿言:“長姐來了……”
“說什么呢?老遠就聽到笑聲了。”白卿言心頭軟和的一塌糊涂。她將手爐遞給春桃,解開大氅。
春桃忙上前接過大氅,隨即低著頭規矩立在白卿言身后。
白錦稚放下手里攥著的一把瓜子,站起身行了禮,高高興興道:“正說昨日在忠勇侯府,長姐連消帶打一番話,將忠勇侯夫人那個老虞婆氣得頭頂冒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