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氣直沖腦門,她冷戾入骨的視線看向春妍,她怎么都沒有想到春妍這個背主的東西竟如此大膽,敢替她收下梁王貼身玉佩!
春桃睜大了眼,臉色漲的通紅,胸口起伏劇烈:“春妍你怎么敢!你真是瘋了不成?!”
她怒火攻心,手指用力扣住小幾邊緣,憤怒直視春妍:“春妍可真是厲害啊,這就替我的親事做主將我定給梁王了!沒讓你當鎮國公府這個家當真是委屈你了!”
春妍立刻跪下:“春妍不敢,大姑娘!春妍這是為了大姑娘啊!大姑娘想想那可是王妃之尊……登州表少爺不過是一個解元公,憑什么肖想我們姑娘!”
她差點兒忍不住揚手給春妍這背主的東西一個耳光,可想到留著春妍才能細查府上哪些宵小是梁王的人,就硬是忍了回去,簡直不能再嘔心。
她閉著眼,只覺太陽穴直突突:“一日之內,這東西怎么來的,你給我怎么送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念情分打折你的腿!滾!”
春妍哭著出了上房,春桃也氣得差點兒哭出來,就這樣的東西她還在大姑娘面前求情,她簡直是瘋魔了。
見白卿言閉著眼被氣得氣息不穩,春桃愧疚的不行,連忙給她倒了杯水:“大姑娘,奴婢一會兒定會狠狠教訓春妍。”
半晌,她平靜了心緒,閉著眼說:“去問問今日是誰叫春妍出府的,讓管家找個由頭將那人也拘起來,就說管事給派了差事出府,以免引人懷疑!”
“是,奴婢這就去辦!”春桃連忙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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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日頭西沉前,鎮國公府的馬車穩穩停在滿江樓門口。
和馬夫坐在一起的陳慶生一躍跳下馬車,給馬車里的白卿言說了一聲,便先行進滿江樓安排。
滿江樓伙計見了陳慶生,忙招呼掌柜:“大掌柜,陳二爺到了!”
大掌柜見了陳慶生眉開眼笑從柜臺急急出來:“陳二爺到了,照您的吩咐,最好的雅間兒今兒個一大早我就著人打掃干凈了,爐火燒的旺旺的,一天都沒進客,就等著大姑娘呢!”
陳慶生忙快行兩步對掌柜行了個利落的半揖禮,有恭敬遞上銀子:“多謝大掌柜,若不是大掌柜允準羅家餛飩攤子的羅娘子用您酒樓的后廚,我們家大姑娘怕是吃不上剛出鍋的羅家餛飩,回頭得了我們家大姑娘賞,我必須您吃酒!咱們說好了您可不能推辭!”
“陳二爺這話說的!您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大掌柜打包票之余又親親熱熱將銀子推了回去,感激道,“再說我能不知道,你是為了讓白大姑娘順道嘗嘗我們家的菜,鎮國公府白大姑娘要是說好……那清貴人家不都知道我這滿江樓了!我都懂陳二爺好意,您放心……今兒個一定把大姑娘伺候好。”
春桃、春妍已扶白卿言下馬車,怵在門口的店小二竟一時看傻了,這店小二也好歹身在大都城不是沒有見過富家小姐,可卻是頭一次見到白卿言這樣眉目驚艷,如同臨凡仙子般的人物。
“咱們一碼歸一碼!”陳慶生忙把銀子塞進掌柜手里,又急忙往回走了兩步,親自迎白卿言,大掌柜也跟在陳慶生身后,手里攥著銀子彎著腰笑迎。
兩人這么一擠,倒是把春妍給擠到了后頭。春妍晌午被白卿言訓了一頓,可她已經將梁王贈予的玉佩托人送了回去,難道大姑娘還要對她不依不饒?不然為什么沒有訓斥這陳慶生和掌柜占了她的位置。
春妍立時委屈的不行搭拉個臉跟在后面,嘴上都能掛茶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