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住嘴吧小祖宗!”婦人慌忙放下簾子,白著張臉盯住白卿玄道,“進了國公府你可定得把你的臭毛病收一收!國公府不是咱們待的那個莊子,佃戶的女兒被你折騰死了我們可以塞銀子了事!可要是讓你祖母大長公主和國公爺知道你禍害府上丫頭,你這條腿肯定就保不住!”
白卿玄一聽,咬著稻草,雙手抱著頭又躺了回去,翹著二郎腿:“那回國公府有什么趣味,還就在莊子上自在!”
“你能不能有點兒出……”
婦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馬車突然停住,婦人一個趔趄摔倒在車廂里撞了頭,疼得哎呦直叫。
被摔疼的白卿玄吐出嘴里稻草,用力摔在車廂內,眸色陰狠。他顧不上扶自己的母親,推開馬車雕花木門一把扯住馬夫的頭發,用力將馬夫的頭撞向欄桿,怒目橫眉惡聲惡氣喊道:“不長眼的狗東西怎么駕車的?誠心摔死爺嗎?!”
馬夫頭立時見血,再看白卿玄惡鬼般要吃人的猙獰表情,人一軟從馬車上跌了下去,忙跪著叩首求情:“公子饒命啊!公子饒命啊!不是小的不長眼,只是……這小兒突然沖出來,小的這是怕傷了人!”
立在樓上的白卿言攥著手爐的指節泛白,頓時怒火中燒,二叔……怎么就生了這么個東西?
就算人性本惡,就算知道前世這白卿玄所作所為,她也斷斷料不到白卿玄這個年紀就已經如此兇暴殘烈。
一時間,白卿言覺將這么個玩意兒接回鎮國公府錯得離譜,她就應該在重生回來那天,便命沈青竹將他立時絞殺,不留后患。
白卿言殺氣不經意外泄,春桃都被驚著了:“大姑娘?”
“我們下樓……”白卿言深深看了白卿玄一眼,轉身。
蹲跪在馬車上的白卿玄看了眼馬車前被老婦人護在懷中嚇哭的小兒,瞇了瞇眸子一躍跳下馬車。
馬夫捂著不停冒血的頭,忙跪著給白卿玄讓開路,生怕被波及。
白卿玄走至老嫗和孩童面前,居高臨下,唇角笑容陰森滲人。
“小兒……咳咳咳……小兒是為了給老婦撿藥材,咳咳咳……怕車輪碾裂包藥材的牛皮紙藥就用不得了,這才冒犯公子!還望公子海涵……”
病弱不堪老嫗說著就要抱孫子走,誰知剛起身就被白卿玄一腳踹倒,老婦人懷中幼童跌在地上滾落出去,老嫗驚慌失措喊了一聲孩子的乳名,還沒爬起來就被白卿玄狠狠踩住脊背上用力碾了碾,那老嫗承受不住竟噴出一口鮮血,劇烈咳嗽起來。
灰頭土臉的幼童懷里抱著藥材,嚇得哇哇直哭:“祖母!祖母!”
白卿玄全部力道都用在右腳上踩著老嫗,彎腰,面如羅剎道:“為你撿藥小爺我就得白白受傷嗎?誰給你的狗膽!小爺我可是鎮國公府的公子,若是傷了分毫,你一個賤民……九族上下的命加起來都賠不起!”
白卿玄雙眸通紅暴虐已顯,生生將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看客嚇退兩步。
已然下樓的白卿言聽到白卿玄這番言論,怒火攻心,她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想把這個么東西引到征途上來。
白卿言走下樓梯最后一個臺階,臉色鐵青喚道:“陳慶生!”
陳慶生身上有幾分身手,見白卿言面沉如水,立刻會意上前,三招便拿住白卿玄把人按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