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美人壺,她因為怒火沸騰的熱血霎時凝結成冰,連眼神都冰涼陰沉的像淬了毒。
她幾乎按耐不住欲動手將這蠢貨畜牲碎尸萬段,可她現在卻只是一個武功全失的廢人,什么都做不了,她緊咬牙關將手中手爐握得越發緊。
立在燕雀樓二樓觀景回廊上的蕭容衍負手而立,聽到這話墨黑的眸色如墨濃稠。
“蕭兄,那位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吧?!”呂元鵬急得扯蕭容衍衣袖。
蕭容衍不動聲色,從呂元鵬手里端著的小碟子里捏了一顆花生米……
“撲通——”
白卿玄膝窩不知道被什么擊中,竟直直在白卿言面前跪了下來。
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等候白卿言命令的盧平,還以為白卿玄要對大姑娘出手,立時護在白卿言身前,照著白卿玄的心口上就是一腳,踹得白卿玄立時滾下臺階。
“給我拿下!”
隨著白卿言一聲令下,盧平帶來的護院立時就將白卿玄死死按跪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你們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婦人沖了上來對白家護院抓打,又指著白卿言怒罵,“你是哪家的小賤蹄子竟如此不知禮,竟敢讓你家下人對鎮國公府公子動手!不想要你們全家的狗命了!”
白卿言咬著牙,這種心腸惡毒不知輕重的狗東西,不踩著他們為白家名聲造勢,當真枉費他們來這世上一遭。
“你放肆!”春桃氣得臉都青了,“鎮國公府嫡長女也是你能出言侮辱的!”
婦人一聽眼前的小娘子是鎮國公府嫡長女,驚得向后退了兩步,若不是扶住了馬車,險些腿一軟跪下。
自打白卿言那日忠勇侯府門前一鬧,鎮國公府嫡長女的名頭別說大都城……就連鄉下都傳遍了。都說這位嫡長女從小教養在鎮國公和大長公主膝下,深得鎮國公和大長公主喜愛不說,也是當真是一身的白家傲骨,氣度非凡。
白卿玄抬頭,詫異的目光看向一身雪白狐裘,立在滿江樓燈火輝煌之中神色肅穆的白卿言,只覺白卿言幽靜的目光里藏著濃烈的厭惡和殺氣。
“當年二叔游學,得你母親相救!祖母派人遍尋你母子二人而不得,如今接你二人入鎮國公府,是祖母慈悲施舍!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拿鎮國公府之威,為你為非作歹張目?”
白卿玄心底不甘卻又不得不對白卿言服軟,咬緊了牙:“不過一個賤民!又沒打死!長姐又何必小題大做?!”
再次聽到“賤民”二字,她眉心突突直跳,心口怒火愈盛,耐不住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腳將白卿玄踹翻在地,鎮國公府護衛忙上前又重新將白卿玄按跪回原地。
“賤民?!”她怒氣填胸,掩不住滿眼的憎惡,言辭激憤,“你口中的賤民,正是我白家世代甘赴戰場粉身糜骨的因由所在!大晉百姓以賦稅供養,我白家生怕不能償還百姓一二,祖父已花甲之年仍披掛上陣帶走我白家滿門男兒……最小的不過十歲!我白家皆視大晉國百姓如骨肉血親,在你這狂妄豎子口中,他們倒成了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