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妍不知春桃同大姑娘說了些什么,只眼巴巴望著白卿言,希望她能去見梁王:“大姑娘……”
白卿言從頭至尾未看哭聲不休的春妍,寫完最后最后一字,才擱下筆:“抓住了正好,就趁著今天……清理國公府門戶。春桃,你遣春杏去母親院里告訴母親一聲,讓秦嬤嬤請了郝管家,再交代讓各管事和所有不當值的下人、仆婦前院集合。”
春桃福身稱是匆匆出門,吩咐春杏。
很快,春桃用銅盆端了盆水回來,一邊幫白卿言擰帕子一邊問:“大姑娘,奴婢讓銀霜扛了那婆子和春杏一起去世子夫人院里了,姑娘要過去嗎?”
她點了點頭:“嗯,自是要去的。”
聽到這話,春妍便忙膝行幾步,哭求道:“大姑娘,就當是奴婢求您了!清理門戶什么時候都行,見梁王殿下要緊啊!”
“春妍!你……”春桃被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春妍是跪在這里悔罪的,沒成想竟然是求著大姑娘去見梁王。
見白卿言毫不在意,只慢條斯理將腕上的沙袋拆了下來,凝視著剛寫好的那副字活動手腕,春桃心急如焚,聲音也拔高了幾個度,挺直了腰板一臉憤恨指責白卿言道:“大姑娘!天寒地凍的,殿下還在國公府后門,要是有了什么閃失姑娘你擔待得起嗎?!”
春妍“擔待得起”四個字頓時讓她火冒三丈,凌厲的目光如刀子似的直視春妍,身上尸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戾氣逼人,霎時讓春妍驚了一身冷汗,脊背發寒。
“擔待?!”她將春桃遞過來的擦手帕子摔在書桌上,頓時熱血直沖頭頂。
“春妍你是不是鬼附身了!還是魔障了!是姑娘拖著梁王大雪天在我門國公府后角門等的?我們姑娘需要擔待什么?!姑娘未出閣的國公府千金,難道隨便一個人往國公府后門一戳,姑娘就必須見了!這是哪家的道理?佟嬤嬤教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怎么能一樣呢?!那可是梁王殿下!”春妍梗著脖子和春桃杠上了,一想到梁王傷重就噬心般難受。
白卿言已然對春妍心寒到了極致,強壓下心頭怒火道:“當著國公府的奴婢,操著梁王府的心!春妍……委屈你了!今日國公府清理門戶,你自去梁王那里求出路吧!”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春妍急忙叩首,“奴婢……奴婢是實在擔心梁王殿下的身體!求大姑娘開恩啊!奴婢從小跟著姑娘,生生世世都是要跟著姑娘的!”
她冷笑:“生生世世跟著我?!你敢跟我可不敢要……動輒安排主子的婚事,脅迫主子去見外男的奴婢,我擔待不起!”
“姑娘!姑娘!春妍知錯了!”春妍這才害怕哭出了生聲,惶惶不安求饒。
“平時姑娘念著你年紀小待你寬厚,縱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姑娘之名和外男牽扯!如今竟敢脅迫姑娘去見梁王……你這是要害死姑娘啊春妍!”春桃氣得哭出聲來,恨得不能給春妍幾巴掌打醒這個渾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