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披上大氅,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杜知微的依賴太過嚴重,以至于杜知微一死他便如同被折了一雙翅膀。還是要找一個機會,再找一個合適幕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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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梁王府的管家和梁王身邊的童吉、高升,三人匆匆趕到國公府門前。
眼見鎮國公府門前圍了那么多看熱鬧的人,梁王府管家忙對白卿言行禮:“白大姑娘對不住,老奴是梁王府管家,是老奴沒有管教好府上下下人,給白大姑娘添麻煩了,老奴這就把人帶回去!”
“慢著……”她望著梁王府管家笑著問,“梁王殿下呢?”
“我們殿下剛才馬車走到一半吐了一口血,已經被送回府了!怎么難不成白大姑娘還非要我們殿下來領人嗎?殿下出了事十個白大姑娘怕是也擔待不起!”童吉鼓著腮幫子瞪白卿言,惱恨這女人的鐵石心腸。
她連看也不看童吉,梁王身邊一個小卒,她本就不放在眼里。
“既然梁王傷重來不了,那就勞煩老翁替我將話轉告于梁王殿下!”她攥著手爐站起身,站在高階之上居高臨下對梁王府管家道,“四日前,我國公府發下人一共三十九人,我身邊的貼身侍女春妍被打了五十大板現在還下不了床,旁人都不知道是何原因!今日我便在國公府門前同老翁說清楚……”
她視線凝著梁王的得力干將高升,繃著臉道:“因為梁王殿下買通我國公府五個下人,同我院內的婢女通信打探我的私隱,所以我母親打斷了那五人的腿全家發賣一個不留。春妍……則是念在她同我自小一起長大,又救過我最看重的婢女一命,所以我才饒了她一條命。”
梁王府管家滿頭是汗,童吉心虛地立在那里。
“這位姑娘剛說,梁王送我玉佩不收,重傷前來我也不見!為何?!”她提高音量,面色冷淡鄭重對梁王府管家道,“我雖為女子,可自小也讀過圣賢書,知曉何為禮義廉恥!凡事要走陽謀正道!若殿下心悅于我,大可請長輩上門詢問我是否訂親,倘若沒有訂親……再請媒人上門!屆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白卿言絕無二話!這叫敬叫重!”
“可您看看殿下的所作所為,買通我白家下人,暗地從我身邊丫頭處探聽我的私隱,三番四次托我的丫頭請見!為著不讓祖母和皇室顏面為難,我一忍再忍!以為發賣了下人殺雞儆猴后,只要我國公府、我白卿言自重,便也什么都不懼!可我著實是想不到,殿下居然會用這齷齪骯臟的手段,命府上丫頭以命來污蔑我清譽!”
“你……”童吉聽了白卿言的話氣急了,只道,“白大姑娘也太自視甚高了,我們殿下可是當朝皇子,要誰不行!難不成還非你不可了?!白大姑娘子嗣艱難我們殿下都沒有嫌棄你,你端什么架子裝什么清高!”
“童吉!退下!”梁王府管家臉都白了。
“這么說梁王殿下這是認為我白卿言子嗣艱難……要是被毀了聲譽就只入梁王府一條出路了?!”她臉色陰沉,氣勢逼人,“煩勞老翁回去轉告梁王,我白家人的骨頭,擰斷不彎!我白卿言今日將話放在這里,這輩子就是嫁豬嫁狗**一場!也絕不委身這樣小人作為的奸詐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