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你這話的意思……母親怎么有些聽不明白?”劉氏有些茫然,可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你……你是不是要做什么危險之事?!”
“母親,涉險的不是我,是長姐!”白錦繡用力握緊母親的手,一步一步腳下步子走的極為實在,“長姐她要去南疆了!此事日后定是瞞不住母親,所以我今日便提前先同母親說了,母親不要外傳。”
“什么?!”劉氏心頭一跳。
白錦繡壓低了聲音:“長姐是祖父稱贊過的天生將才!皇帝想要長姐去收拾南疆的爛攤子,長姐應了!且在陛下那里為女兒求了恩典,長姐要用此次南疆之行的軍功請陛下冊封女兒為超一品誥命夫人。”
劉氏腳下步子一頓,睜大了通紅的眼,怔愣片刻搖頭:“不行!那不能讓你長姐去!你長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武藝拔群……能手刃敵軍大將頭顱的小白帥了!且南疆都是殘兵敗將!你長姐去了萬一……萬一也回不來了,你這超一品的誥命能拿得安心,娘可無法面對你大伯母了!這不行!絕對不行!”
小白帥……是當年白卿言手刃蜀國大將軍龐平國后,白家軍軍中諸將軍對白卿言的戲稱。
“娘!”白錦繡握著劉氏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皇帝圣旨不可違!且去南疆為祖父、眾叔伯兄弟復仇,乃是長姐所愿!長姐雖然武功盡失,可心智謀略無雙,我信長姐!娘你也得信長姐!”
劉氏心中慌亂心酸又窩心無比,白卿言去南疆前還為白錦繡求了一個超一品誥命,是真的將白錦繡在大都城的艱難和前程放在了心上。
“娘,你若心中難安……便在府中求神拜佛,祈求神佛與白家英靈,護長姐平安歸來!南疆艱險長姐臨行也不忘設法護我,往后朔陽也不見得能得太平,娘一定要護好大伯母!”
白錦繡了解自己的母親,雖說大伯母內蘊剛強不必她娘親護,可她總得給劉氏找些事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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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壽院內。
白卿言端坐在大長公主身旁,看著正在叩首的魏忠。
琉璃罩中的燭火燃的熱烈,直直往上躥。
魏忠跪于正中,垂眸不曾抬頭直視大長公主與白卿言。
已風燭殘年的大長公主,銀發梳的齊整,手握念珠,一副慈悲為懷的溫善樣貌,眼底卻是殺伐決斷之色:“此次大姑娘奔赴南疆,你等必要護大姑娘全身而退不得有誤!我已將半塊黑玉龍佩交于大姑娘,從此……你等與我這個老太婆子再無關系,大姑娘才是你們的主子,你等需舍命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