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長早年中毒身體十分虛弱,近日來接連咳血,衍……想請白府的洪大夫替我兄長看看,不知可否?”蕭容衍問。
兄長……
那便是燕帝了。
她略作思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桌面上敲著,不過片刻,她手下動作一頓,道:“此事我倒覺得不必掩人耳目。”
白卿言視線落在正一臉艷羨望著小四的慕容瀝的身上,小四正滔滔不絕,眉飛色舞的說著什么。
“可以是……四皇子聽說我白府有一位神醫洪大夫,請洪大夫前去為燕帝診治,此事在晉帝眼皮子底下做的越光明正大,晉帝才越是不會懷疑,就如同……你光明正大帶著燕帝游湖,今日帶著四皇子來逛廟會,越坦蕩越好。”
剛才見白卿言半晌沒有回答,蕭容衍還以為白卿言在權衡利弊,沒成想是在想辦法。
“就如郡主所言。”蕭容衍露出笑意,幽邃的眸子深深凝視白卿言,“依郡主看,讓四皇子何時登門為好?”
“我五嬸近日要臨產,不如……就讓四皇子這幾日四處打聽打聽名醫,然后在我五嬸產后登門,更為順理成章,蕭先生以為如何?”
蕭容衍對白卿言心生感激,頷首:“衍在此謝過郡主。”
白錦稚心滿意足在寶香樓吃了寶香鴨,走的時候還給家里帶了兩只,高高興興同蕭容衍與慕容瀝辭行。
也不知道剛才白錦稚同慕容瀝這孩子說了什么,等白卿言與白錦稚臨走時,慕容瀝看著白卿言的眼神里都帶著光。
一上馬車,白卿言便問白錦稚:“你同大燕四皇子都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講了長姐對甕山與九曲峰的排兵,那孩子還挺聰明的,當時我在門外因為沒有地圖聽長姐說的暈暈乎乎的,那孩子我一說他就明白了!”白錦稚言語里掩不住對這個新小友的喜歡。
“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她笑著道。
白卿言的馬車到鎮國公主府門前時,門口的兩盞大燈籠和四盞小燈籠已經點亮,將鎮國郡主府的六扇朱漆木門映的極亮。
府內門房下人見是白卿言的馬車,忙邁著碎步從門內跑出來,對馬車內說:“大姑娘、四姑娘,五夫人發動了。”
白錦稚一聽就急吼吼往里馬車外沖,被她一把拉住:“你別慌,五嬸兒是生過兩個孩子的人了,有經驗。”
“長姐,你說……五嬸兒會生個兒子還是女兒?”白錦稚心慌得厲害。
白錦稚自己就是女兒身,對女兒家并沒有什么偏見,她只是害怕……若五嬸兒若生一個男娃娃,皇帝又要對白家出手了怎么辦。
“不論男女,都是我們白家血脈,長姐都會護住!”白卿言知道白錦稚的憂慮,她緊緊握住白錦稚的手道。
“我也會護住這個孩子的!”白錦稚說。
她看著已經長大的妹妹點了點頭,攥著白錦稚的手一起下馬車,朝五嬸兒的院子走去。
聽說五夫人齊氏發動,就連遠在秦府的白錦繡都坐不住,命人套了車回來。
二夫人劉氏擔心女兒聽了五夫人生產時的痛呼害怕,讓羅嬤嬤將白錦繡安頓在青竹閣等消息。
白卿言和白錦稚到的時候,董氏剛讓接生嬤嬤將雞蓉粥斷了進去,讓趁著陣痛間隙讓齊氏吃上兩口,好有力氣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