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娘已認了義父,倒是不必強求送來白府養著,憑啞娘自己的意愿。”白卿言想起今日從青樓媽媽那里要來的啞女,“若是啞娘缺個伴,我讓人將今日青樓媽媽帶來的那個啞女送過去。”
“那便送過去吧!”蕭容衍笑道,“啞娘的確是缺個玩伴,兩人都不能言語,應當能相處好。”
白卿言讓人留下那個啞女,也有這個意思。
“啞娘的事情,既已說定,言……便不送蕭先生了,蕭先生慢走!”白卿言對前面帶路的沈青竹道,“青竹,送蕭先生!”
“是!”沈青竹頷首。
“蕭某告辭。”蕭容衍對白卿言行禮。
沈青竹撐傘挑燈走在最前面,恭恭敬敬將蕭容衍和月拾主仆倆送出門,便命人關了白府大門。
月拾忍不住和蕭容衍嘀咕:“白大姑娘身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女羅剎?以前沒見過……”
“白大姑娘身邊能人眾多。”蕭容衍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一躍上馬,手持烏金馬鞭,揚鞭而去。
“主子!”月拾喚了一聲,連忙收傘,馳馬跟上。
蕭容衍回朔陽剛買下不久的宅子,管事見蕭容衍衣衫微濕,忙讓人備姜湯和熱水,為蕭容衍沐浴。
沐浴后換了身衣裳,坐于燈下翻看手中竹簡孤本,腦海里卻都是今日湖心亭的一幕幕。
今日之事雖然是個意外,可按照白卿言那個性子,若是不逼她,她怕是永遠也不會給她和自己一個機會。
中途雖說被白錦稚攪和了,可……兩人之間到底也算是進了一步。
至少,如此冒犯之舉,白卿言未曾推開他,便是心底對他也有情,只是如她所言如今他們都前路艱難,她不敢對男女情愛存妄念。
蕭容衍肩負燕國重擔,從來不曾在男女情事上分神,不曾想遇到白卿言……一動心便成浩劫,甚至有急功近利盡快平定戰事,讓她看到她所期盼的海晏河清之念。
書房外,月拾敲了敲門:“主子,大魏的消息!”
蕭容衍眸色一斂:“進!”
月拾將門推開,攜一黑色披風男子進屋,那男子全身濕透,寒氣裹身,對蕭容衍行禮后,雙手捧著竹筒送于蕭容衍面前:“主子,大魏欲調兵攻我大燕。”
男子捧著竹筒的手心被是被韁繩磨出的一片血跡,雙眼通紅,眼下烏青,嘴唇干裂,臉頰臟污,一看便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而來。
“給張巖拿水和點心來。”蕭容衍一邊拆竹筒一邊道。
張巖接過月拾遞來的水,大口大口往下灌,一碗接一碗,也顧不上禮儀,抓了點心就往嘴里塞,幾度被嗆著,好不狼狽。
竹筒里是一張薄薄的紙張,蕭容衍一目十行往下看。
戎狄如今分裂為南戎和北戎,南戎得知大燕派兵助北狄之后,便派使臣向大魏求援,大魏探得知大燕已將兵力盡數調往戎狄,收了南戎的厚禮,舉兵壓境,意圖在大燕主力盡在戎狄之時,吞下大燕剛剛收復不久的南燕沃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