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可有傷亡?”白卿言問。
“回主子,我等假扮成獄卒,傷亡較小,只死了兩個兄弟。”暗衛道。
白卿言點了點頭:“辛苦了,下去歇著吧!”
“是!”
那暗衛頷首剛剛離開,睡了沒多久……顯然剛剛被叫醒的盧平便到了清輝院,他原是得到了皇后母家鐘府有異動的消息,特來給大姑娘稟報的,誰知進門玖看到睡在地上,蓬頭垢面斷了一只手臂符若兮。
盧平一臉錯愕,睜大眼:“大姑娘?”
“春桃,你去喚洪大夫過來,平叔你先把符若兮扶到偏房。”白卿言道。
春桃和盧平齊齊應聲,忙活了起來。
盧平將符若兮架起來放在偏房的床上,安置妥當,這才對白卿言道:“大姑娘,鐘府有異動!派去盯著鐘府和鐘邵仲的暗衛分別回稟,一個半時辰之前……鐘邵仲穿了一身鐘府家仆的衣裳從鐘府偏門出來,去了城中一家花樓,我們的人在外面守著,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曾經在鐘邵仲手下的禁軍將領,陸陸續續都去了,不過我們的人沒有敢打草驚蛇,因為太子的人也守在花樓外。”
白卿言垂眸凝視著放桌上搖曳的燭火,這原本就在白卿言的預料之中。
既然太子的人已經知道鐘邵仲私會禁軍舊屬,若是太子足夠聰明……肯聽秦尚志之言,就不應該讓鐘邵仲一行人平安從花樓里出來。
盧平見白卿言面色鎮定,又道:“還有梁王府,聽說在大理寺獄出事之前,梁王府人曾去了信王府……”
意料之中的事情,梁王十五大婚,皇后不動手,梁王必會挑唆信王動手。
白卿言點了點頭:“有消息隨時來報,讓太子、信王和梁王自己去折騰吧!”
很快春桃替洪大夫背著藥箱,一路小跑來了清輝院。
洪大夫也是臨時被叫醒,老人家并未嫌棄符若兮身上過分難聞的味道,坐在燈下為符若兮診脈后,道:“沒什么大問題,應該是被人打暈了。”
說著,洪大夫從藥箱之中取出裝著金針的牛皮袋子攤開,抽了一根金針,在床榻旁小幾防止的燭火上烤了烤,找準符若兮的穴位輕輕扎了下去。
符若兮陡然張開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映入眼簾的并非是大理寺獄又高又黑的高頂,陡然一驚,轉頭就看到了立在床邊負手而立的白卿言。
符若兮單手撐著床榻,視線掃過白卿言身邊的盧平還有婢女,又落在正在收拾金針的老大夫身上:“鎮國公主……”
大理寺獄之中,皇后派來的人分明要取他性命,難道不是嗎?是鎮國公主?
偏房搖曳燭火之下,白卿言神情冷漠,幽邃沉靜的眸子望著符若兮,慢條斯理開口:“你不用猜,皇后的人的確是去了大理寺獄要你性命,才給了我的人機會……將你從大理寺獄中救出來。”
符若兮大驚:“可……鎮國公主救我出來,我符家滿門……怕就罪無可恕了!”
符若兮要從床榻上起來,且跌到在床邊,扶著床沿朝白卿言跪著叩首:“求鎮國公主送我回去!”
“不錯,還知道想著符家滿門,也算董老太君沒有白死。”白卿言抬腳走至符若兮面前,彎腰將符若兮扶了起來,道,“既然符將軍惦記著符家滿門,我便給符將軍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或許……此次不禁能救你符家滿門,還能救你自己一命。”
符若兮瞳仁一顫,僅剩一直的手悄然在身側握緊,咬緊了牙,幾乎沒有猶豫,道:“鎮國公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