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漁顯然也想到了秦尚志,他急于替白卿言洗脫在太子身邊安插人手的嫌疑,便望著太子:“殿下,那日太子殿下與方老等商議……欲殺盡疫者來免除其他百姓染疫之可能時,秦尚志秦先生就一直反對,會不會是秦先生眼看阻止不了太子殿下,便假借殿下之名轉告鎮國公主,期盼鎮國公主能勸住殿下?”
方老眉頭緊皺,若真是秦尚志派人假冒太子之命,將此事告知于鎮國公主,讓鎮國公主前來阻止太子殺那些疫者,且鎮國公主如今明顯說動了太子,這不是證明他錯了!
可……一轉念,方老又覺得,若是秦尚志派人去通知的鎮國公主,那么他倒是可以在秦尚志到底忠于誰上做做文章,說不定能將秦尚志弄出太子府。
想到這里,方老朝太子拱手問:“殿下,是否將秦尚志秦先生叫過來?”
白卿言轉頭看向全漁:“隨我從朔陽而來的護衛中,有人見過那個自稱是受命太子殿下前往朔陽傳信之人,勞煩全漁公公遣人將見過那人的白家護衛喚進來。”
全漁朝著太子看去,見太子頷首,這才應聲出門遣人去喚。
“殿下……白卿言此次著急前來還有西涼發兵攻南戎之事,我讓盧平前來送信,不知道太子殿下見過盧平沒有?”白卿言問。
“你安心,盧平已經將信帶到,西涼發兵南戎卻按兵不動,意在窺我晉國,孤已經下令讓登州刺史董清岳帶安平大營守軍和登州軍防備,陳兵西涼邊界,威懾西涼……”太子道。
“說到這個……老朽又有一事不解,鎮國公主是如何知道西涼發兵南戎的?”方老凝視白卿言。
“方老此言何意?”白卿言眉頭緊皺。
方老笑瞇瞇的模樣,眸子中全都是戒備:“總不至于又是太子府派人前去朔陽,告知鎮國公主的吧?”
“方老這是無端揣測我在殿下身邊安插眼線,還是指責我關注西涼軍情?”白卿言眸色磊落清明。
“方老!”太子轉頭皺眉呵斥方老。
方老忙朝著太子殿下長揖一禮:“殿下息怒,老朽只是覺得,鎮國公主的消息未免太靈通了些,是否與南疆的白家軍有所聯系。”
說著,方老又朝面色蒼白目光內斂幽深的白卿言看去:“再者,鎮國公主為救殿下重傷,應當好好保養身子才是。”
“方老,我知你心胸狹隘,但也敬你步步算計亦是步步為太子打算,白卿言自知命不久矣,只希望將太子殿下的來路鋪的更穩一些,并無同方老在殿下面前一爭長短之意,太子殿下來路還需仰仗方老,方老實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方老他不是這個意思!”太子忙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