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梁什長,請稍等片刻。”
兵士知道梁三斗職責所在,唯恐誤了大事,連忙進去稟報。
睡夢中被叫醒,一聽是梁三斗求見,曹稟還道這批黃金出了問題,連衣服都顧不上整理便連忙叫人將梁三斗叫了進來,屏退左右后問道:“何事?”
卻聽“噗通”一聲,梁三斗已經跪在地上,將一塊金磚擺在面前,苦著一張臉哭道:“軍候為屬下做主啊!”
“究竟何事?你速速說來!”
曹稟不明所以,更加焦急的問道。
梁三斗來時已經想好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說辭,遂言簡意賅的道:“夜里周都伯找到屬下,逼迫屬下偷取金磚趁吳良睡著之際嫁禍于他,屬下不敢不從,卻又無法對同僚下手,猶豫再三只得將金磚帶來,請軍候為屬下做主。”
“竟有此事?”
聞言曹稟蹙起眉頭,但也并未武斷決定,而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又問,“除了你之外,可有其他人參與此事?”
“沒有了。”
梁三斗搖頭。
“即是說此事除了這塊金磚與你的說辭之外,再無其他人證物證可以證明?”
曹稟審視的盯著梁三斗,此事事關重大,絕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
“這……”
梁三斗作猶豫狀,卻是早已想好了應對之辭,又拱手道,“軍候明鑒,周都伯如今以為我已將金磚放在了吳良草甸下面,想必很快便會發難,到時即可證明屬下所言是虛是實。”
……
一刻鐘之后。
“當當當當!”
一陣嘈雜的鑼聲忽然在寢園內響起。
“遭賊了!”
“出來集合!”
“所有人速速出來集合,違令者依軍法處置!”
更加嘈雜緊迫的叫聲傳來,驚散了瓬人軍兵士們的美夢。
大部分人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但聽到鑼聲與喊聲,依舊只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起床。
緊緊幾個呼吸的功夫,集結完畢。
曹稟此時早已穿戴整齊,邁著大步走出軍帳,然后便看見了提前候在門外的周豐。
“擾了軍候歇息,請軍候恕罪!”
見到曹稟,周豐連忙施禮致歉,又面露慌張之色焦急道,“卑職方才例行夜巡,竟發現庫內少了一方金磚,此事非同小可,卑職不敢耽擱,不得已只能命人緊急集合,以便盡快查明金磚下落。”
“呵呵。”
鑼聲響起的那一刻,梁三斗的那番說辭已經得到了充分證實,然而此刻曹稟卻并未立刻揭穿周豐,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好,你查吧,我看你查。”
“得令!”
周豐不疑有他,隨后又回身來到眾人面前,大聲喝道:“你們聽著!昨夜軍中遺失了黃金,此事非同小可,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誰動了歪念下了臟手,現在主動站出來認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若是被我查出來,定斬不赦!”
“嘩啦——!”
此話一出,眾兵士立刻議論起來,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連軍餉都敢偷。
“有才兄弟,你糊涂啊,剛才若是我們將梁三斗送到軍候那里,周豐哪還有機會在這大呼小叫,現在你說咋辦?”
陳金水碰了碰吳良的胳膊,有些郁悶的道。
“你不懂,現在陳金水才真的死定了。”
吳良卻只是淡然一笑,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自看到曹稟穿戴整齊從軍帳中走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梁三斗上了道,否則這時的甲胄穿戴起來極其麻煩,曹稟哪來的時間整理儀容?
現在的他、曹稟、梁三斗等人都是等著看猴戲的觀眾,而周豐就是那只作怪的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