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旎一臉恐懼的望著丁夫人手中的長筷,將已經腫了幾道印跡的手藏在雙腿中間,用略帶哭腔的聲音哀求道。
“難道要我說第二遍?”
丁夫人不為所動的喝道。
“唔……”
曹旎這才顫顫巍巍將小手抬起……
“啪!”
筷子立刻毫不留情的落在這只小手上。
“啊!”
曹旎隨即發出一聲痛叫,連忙又將小手藏進雙腿之間,眼中早已泛起了淚花,卻又咬著嘴唇努力噙住不敢令其落下。
“哼——”
大概也是終于動了惻隱之心,丁夫人總算將長筷扔到一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才開口問道:“旎兒,母親問你,你可知母親為何打你?”
“不、不知。”
曹旎一臉迷茫的搖頭,但見丁夫人又要去拿長筷,當即嚇的連忙又道,“知道了!旎兒知道了!因為母親不許我們說吳有才的壞話?可是母親那時只說不許在父親面前說,并沒有說不許在旁人面前說……”
“我!你!”
丁夫人頓時氣的不知該說些什么,轉身拿起長筷便又要打來,“我干脆打死你算了!你與你哥哥子脩、弟弟鑠兒皆是一母所生,他們二人聰穎懂事,為何偏偏你便如此愚笨,你是要氣死我么!”
又是一頓啪啪啪。
曹旎跪在地上一臉委屈的啜泣,丁夫人則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氣喘吁吁。
如此緩了半天之后,丁夫人才終于叫曹旎站起來,拉過她那只小手一邊輕輕揉著,一邊恨鐵不成鋼的嘆道:“旎兒,你既然不懂,母親今日便好生與你說道說道。”
“母親打你,是恨你不顧身份名節!”
“你要清楚,你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又是君子的女兒,怎有隔三差五總往一個成年男子家中跑的道理,此事若是傳揚出去,非但你于名節有損,便是君子臉上也會無光,到時罪過可就大了。”
“還好吳司馬是曉事之人,從來不與你單獨相處,就算偶爾見著也都躲著,能避開你便避開你。”
“你可知道,他那是尊敬你愛護你,不愿你名節受損,更不愿傷了君子的臉面,你怎地便不明白他是何意,還變本加厲的對他糾纏不休?”
“哎……”
說到這里,丁夫人用力戳了一下曹旎腦門,沒好氣的警告道,“從今天開始,母親會派人跟著你,你若再敢去找糾纏吳司馬,我定不饒你,聽清楚了么?”
“!!!”
聽完這番話,曹旎卻是已經愣住。
腦子里翻來覆去全是那句“他那是尊敬你愛護你……”,一遍一遍的不停回放,仿佛中了什么邪一般。
竟是這樣的么?
原來……
這一瞬間,曹旎似乎明白了什么,接著心中便升起了一抹濃烈的悔恨,為何還有一絲暖意。
我此前真是太不懂事了……
“聽清楚了,女兒明白……”
曹旎怔怔的點頭。
“明白就好,不過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即日起你還要禁足十日,倘若再犯絕不姑息,聽明白了么?”
丁夫人總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
“聽明白了,女兒不敢……”
曹旎似乎下定決心要痛改全非一般,重重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