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表態吧,若吳良叫他做這件事,他真心害怕,壓根就做不到。
但是不表態吧,又顯得自己很沒義氣,恐怕要被吳良等人瞧不起,日后在瓬人軍內不好混。
于是,吳良很是善解人意的給了他一個臺階,笑著說道:“老先生,你也別來湊熱鬧了,你這把年紀若是有個什么閃失,流點血就能要了命。”
“唉……既然公子這么說,老夫便不逞能了。”
于吉頓時如蒙大赦,連忙對吳良謝道。
時至此刻。
曹昂自然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于是走上前來大義凜然的道:“要不還是我來吧,我武藝比賢弟略強一些,手臂也不粗不細,而且賢弟身份特殊,若是因此有個什么閃失,那可是要動搖瓬人軍之根本的,日后還怎么為我曹軍的糧餉事宜出力,此事由我來做最合適不過。”
“子脩兄……”
聞言,吳良轉過身來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曹昂。
“有才賢弟。”
曹昂挺了挺胸,重重的按了下吳良的肩膀,兩人此刻雖還未結拜,但此情卻已勝似兄弟,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后。
“那就有勞子脩兄了。”
吳良忽然拱手說道。
“呃?”
曹昂那大義凜然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眼中則浮現出一抹驚疑之色。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按照前面幾人的套路,吳良此刻不是應該先與他客套幾句,然后隨便找出一個理由將他拒絕么,怎么連客套都沒客套就直接把這件事交給了他?
這個吳有才,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真是他娘的令人措手不及呢……
“子脩兄,我仔細想了想,你方才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你非但武藝高強,此前跟隨使君出征更是早已身經百戰,什么場面不曾見過,因此你的心理素質絕非我等可比,若是你來做這件事,定可事半功倍,馬到成功,若是換了旁人,指不定會因為慌亂搞出什么亂子。”
吳良微微躬身十分“誠懇”的說道,高帽子更是毫不吝嗇的往曹昂頭上狂戴,“只好有勞子脩兄了,我愿親自為子脩兄掠陣,并在精神上給予子脩兄最強力的支持。”
“精神上的支持……”
曹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用語,不過也能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說白了這他娘的不就是句空口白牙的好聽話么?
厚顏無恥!
老子還是曹家長公子呢!
你他娘的倒是真不客氣,老子就是略微客氣一下,你他娘的就把順桿爬上來將老子往火坑里面送,老子若是有個閃失,你就不怕我爹將你碎尸萬段?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虧老子此前還想與他結拜!
然而話說到這個份上,頭上又戴上了好幾頂吳良主動送上來的高帽子,曹昂倒真有些騎虎難下了……
“這……”
旁邊的那個幸存下來的親衛此刻也是震了個驚。
他也萬萬沒想到吳良竟會如此干脆的將這事推給了曹昂。
按照常理來講,區區一個瓬人軍的校尉,就算真有才能,真受使君賞識,也斷然沒有膽量將這么冒險的事推給使君最為中意的長公子才是。
但這種事,偏偏就在眼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