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返程算是瓬人軍比較輕松的一次,因為他們的車隊之中并沒有攜帶什么特別值錢的東西。
至少明面上沒有,像丘穆公墓中抬出來的“木牛流馬”與簡牘,還有公輸冢中收集出來的那些個已經生了些銹跡的鑿子,這些東西在外人眼中都算不上值錢貨色,真要有什么人前來打劫,大概率也只會劫掠他們隨行的糧食和馬匹,反而忽略掉這些不起眼的好東西。
其中最容易引起外人注意的,也就只有“貔貅寶盒”了。
但這寶盒體積并不算大,很容易便能夠隱藏起來,就連隨行的瓬人軍兵士都不知道它的存在與價值。
而瓬人軍兵士們更不知道的是。
別看這次吳良沒能率領瓬人軍滿載黃金珍寶而歸,但他其實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簡直不要太嗨皮。
木牛流馬、厭劾之術、金剛鉆、戰國連發弩、裝有《公輸經》的貔貅寶盒、不少失傳的簡牘……
還有熟讀兵法并成功掌握了“八陣圖”的諸葛亮、半吊子《公輸經》傳人并觀摩過公輸冢中那些失傳的大型戰爭器械的孫業……
吳良這根本就是悶聲發大財,無形之中便完成了中飽私囊的操作。
不過也正是因此,瓬人軍兵士返程的心情并不像以前返程那般美麗:
“這次有點出師不利啊,咱們出來這么多天,費了這么大力氣,非但沒挖出多少黃金,也沒帶回什么值錢的寶貝,無異于白來了一趟。”
“如此空手回去,校尉怕是不好向使君交代啊……”
“使君應該不會怪罪校尉吧?這盜墓不比其他,能不能挖到值錢的東西全看墓主人當初陪葬了多少,這不只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運氣活,就連校尉也不可能保證每次都滿載而歸,使君應該不會理解不了吧?”
“我看校尉心情倒是不錯,他應該已經想好了對策。”
“希望如此,不過這次咱們就別指望使君能有什么賞賜了,不克扣咱們的軍餉就不錯。”
“呵,你還敢想賞賜的事……”
“……”
……
陳留城,朱府,宗祠。
“吃里扒外的東西,還不跪下!”
家主朱遜一腳踢過去,便將已經與吳良結為異姓兄弟的朱三公子朱魯踹的跪倒在了祖宗牌位前面,怒不可遏的罵道。
“父親饒命,我知道錯了……”
朱魯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哭喊著告饒。
“說!你錯在哪里了?”
朱遜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厲聲問道。
“我錯在……錯在……呃……”
朱魯連忙轉動腦筋,可惜吭哧了半天,依舊沒有說出朱遜想聽的話來,反倒露出了一臉的茫然之色。
“看我不打死你這逆子!”
見朱魯這副模樣,朱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腮幫子一抖轉身拿起一條鞭子便要對他執行家法。
“君子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