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魯的母親頓時沒了聲音。
這等同于下了最后通牒,朱魯的下場斷然不可能更改。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她寒心的。
就算朱魯有錯在先,這件事情可以暫時不提,可夫妻這么多年,朱遜竟一點都不顧及兩人之間的情分,欲將她也一同打入“冷宮”。
想到這些,她的心中便涌現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氣!
抖!
冷!
于是。
就在宗祠內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的時候。
“我去!”
朱魯的母親忽然說道。
“?!”
朱遜與眾人詫異的望向這個中年女子。
“我如今已人老珠黃,留在家中怕是要礙了你的眼睛,既然如此,我與永康一用搬去澤秀園居住便是,正好遂了你的意,如此你可滿意!”
朱魯的母親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咬著牙站起身來直視朱遜,當著所有人的面厲聲說道。
鐵憨憨二號正式上線。
也就是吳良不在當場,若是在場,他定是要好好考慮一下朱魯這么鐵這么憨的原因,畢竟后世研究表明,除了后天環境的影響,人的性格其實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從父母那里遺傳來的。
反正此事若是換做了他。
此情此景之下,他應該會選擇曲線救國,如此也算給朱魯留了一絲希望。
待過上一些時日,朱遜的氣消了之后,再以枕邊人的身份在朱遜那里吹吹枕邊風,不求能讓朱魯過上以前的瀟灑日子,最起碼還是很有機會將他從澤秀園中撈出來的。
畢竟朱魯就算再混賬。
也還是朱遜的親生骨肉,況且朱遜也不是頭一天知道朱魯是個憨憨,消氣之后再想起此事,很大概率會覺得,就算朱魯有些事情做的不妥,也是受了“外人蠱惑”,倒也不算是主觀上背叛了他與朱家,如此定罪也確實是重了些,大不了以后不對他委以重任便是了。
就算再不濟。
憑借朱家夫人的身份,也有機會使朱魯在澤秀園的日子過得舒服一點。
而現在。
若是她也住進了澤秀園,可就真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么多族人都在旁邊看著,她如此正面硬剛指望得到什么結果,難道指望朱遜當著眾人的面向她服軟不成?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一家之主的臉面難道就不重要了么,若是朱遜此刻果真妥協,以后還如何管束其他夫人與子嗣?
所以,此舉注定是一步臭棋,并不比朱魯那個鐵憨憨高明多少。
于是。
“……”
如此沉默了片刻,朱遜的目光已是越來越冰冷,終于開口喝道,“來人,送這逆子與陳氏前往澤秀園!”
“噫!”
此話一出,朱魯母親立時急火攻心,眼睛一翻昏死了過去。
“母親!”
朱魯連忙撲上去扶住母親。
……
朱魯與其母陳氏被帶走之后。
朱遜遣散了眾人,只將長子朱越一人帶進書房訓話。
“永盛,你先來說說那混賬究竟錯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