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攀不可能直接告訴徐求道,黽池縣中成就合道的,乃是那位縣城隍蕭鳳鳴,否則的話,就等同于是太攀在徐求道的面前,明明白白的說著,自己便是當時那一場黽池縣之變的親歷者!
然而,在那一場黽池縣之變當中,黽池縣內,所有的修行者,全都殞命于當場——若是在這個時候,太攀暴露出,自己便是親歷了那一場變故之后,修行者當中唯一的幸存者,這會引發何等的關注?
最直觀的,就是長安道的合道半仙們,必然會將太攀控制起來,從他的口中,知曉黽池縣中的一切。
甚至,他們會直接的認為,太攀乃是十二元辰之人,甚至黽池縣之局,便是太攀策劃,否則的話,他又怎么可能成為黽池縣的變故當中,唯一幸存下來的修行者?
這樣一來,為了從太攀的口中得到真相,那些合道半仙們,絕對不會吝于手段!
哪怕是他們能夠證實太攀與十二元辰之間沒有關系,對太攀的處境,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大局當前,區區一個神境修行者的性命,實在是太微不足道!
這般想著,太攀的衣袖也是垂了下去,衣袖當中的左手,按住了腰間的弒神兵,瀲光劍。
“絕對不能直言黽池縣中的所見。”太攀再一次的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長安道的說法,是黽池縣的縣城隍,及時發現了十二元辰的籌謀,最后以舍棄性命為代價,將黽池縣中的局勢,翻轉回來!”
“但,那一夜當中,確確實實,有人成就合道,登臨絕頂。”
“試問,那黽池縣縣城隍,也不過只是神境修為,縱然在其神域之內,又怎可匹敵一位登臨絕頂的合道巨擘?”
“哪怕是那登臨絕頂的巨擘,有什么缺陷,但合道巨擘,始終都是合道巨擘!”
“在登臨絕巔之后,黽池縣縣城隍何德何能,能夠將黽池縣中的局面,從一位合道巨擘的手中翻轉過來?”
“其后甚至還有余力,逆轉那血祭之陣?”
“等等!”徐求道陡然打斷了太攀的話。
“云道友你是說,是夜,黽池縣中,有人登臨絕巔?”
“可是長安道的說法,是十二元辰之人,在登臨絕巔之前,其謀劃,就被黽池縣縣城隍抓住了馬腳,然后舍命相阻……”
聞言,太攀心中,便是一驚,自己說的,卻是有些多了——那黽池縣縣城隍登臨絕頂的時候,雖然有氣機浩浩蕩蕩,令整個弘農郡中,都有所覺,在其隕落之后,又有合道半仙的氣機遺存,但能夠察覺到這一點的修行者,當時卻是全都在弘農郡中。
然而事后,三位合道半仙加一位都城隍發出令召,召集了弘農郡中所有的修行者,自己,卻不在其間,這簡直就是在直白的說,自己有問題。
“得想個法子掩飾一下才是!”
“登臨絕巔之前……”太攀冷笑了一句,“若是那個時候,十二元辰尚未激發那血祭之陣的話,那縣城就處于自己的神域當中,難道還不能拖住局勢,等到其他的神祇來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