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鎮守于黃河沿岸的五萬大軍,都是從黃河以南,從容撤退而來。
現在,七王五十余萬大軍,被阻攔在黃河以南,進退兩難,窘迫無比。
黃河天險,攔在此處,天時地利,七王一個也無,想要進軍長安,談何容易?
但若是退,那七王起兵之時所稱的‘清君側’之名,便成空談笑話,各大諸侯先王數十代聚集起來的人望,也便是化為烏有——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地利,七王已失,若是連這人和,都一起沒了,那七王,在帝室的謀劃面前,還能有反抗的余地?
一步一步,連消帶打的,以那至高無上的帝位為誘餌,將七王給推到了如今這地步。
這一切,明明白白的發生在眼前,又怎么可能叫這些人看不明白,這一戰,本就在帝室的謀劃之內。
這個時候,這些人又怎么可能還不清楚,那一封削藩策,之所以一直不曾出現在朝堂,除開是朝堂當中的大部分官員的阻礙之外,七大諸侯王在長安當中的暗子,也必然是調動了強大無比的力量,只要這七大諸侯王的準備,還不到完善的地步,那這一卷削藩策,就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朝堂之上,將帝室與各大諸侯王之間的猜忌,給徹底的挑出來,使得局面走到如今的地步。
而從這個結果逆推回去,那這一戰的起因,那一封削藩策,以及使得這削藩策出現在朝堂之上的太攀的立場,自然便是可想而知。
太攀,必然便是早早的就投入了帝室的麾下,自然,其也就不可能會是七王一方派出來的奸細。
這樣的情況下,公孫量和公孫含,自然也樂于做這個人情。
是以,在太攀再次的開口之后,公孫量和公孫含兩人,都是朝著太攀稍稍的欠了欠身。
“敢不從命?”
“云道友,請!”
黃河大營,距離這云澤鄉,也不過幾里的路程,三位神境大修,御風而行,很快,便是到了那黃河大營的門口。
距離黃河大營還有三十余丈的時候,三位神境大修,但是按下了風頭,落到地上,朝著黃河大營的門口而去。
在落下的時候,太攀清清楚楚的察覺到了那源自于黃河大營當中,五萬大軍軍氣的鎖定,他毫不懷疑,自己若是想要繼續飛遁而過的話,那黃河大營當中,五萬大軍的軍氣,便是在頃刻之間,化作湮滅一切的力量,席卷自己的周身上下。
黃河大營之前,越是往前,太攀越是能夠清楚的察覺到,那黃河大營當中的軍氣,對自己的鎮壓——在這黃河大營之外,自己周身的真元,尚且能夠彌漫于方圓三五丈,但等到靠近了這黃河大營三十丈的地方的時候,自己周身,護體的真元,就已經是在那浩浩蕩蕩的軍氣的擠壓之下,縮小到了自己周身不足一丈的地方。
越是往前靠近,那護體的真元,距離自己的血肉,就越是靠近。
而在大營之上,浩浩蕩蕩的軍氣,也是化作無數的蒙蒙霧氣,叫太攀根本就看不清,那大營當中的布置。
等到距離那黃河大營十丈的時候,太攀周身,那護體的真元,已經是被擠壓到了不足一尺的距離。
這已經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距離,尋常情況下,修行者周身上下,護體的真元,距離肉身,都有著數丈的距離,在這個距離當中,就算是有襲殺能夠打破修行者護體的真元,但這數丈的距離,卻能夠給修行者一個反應的時間,叫那修行者,不至于在護體的真元崩潰的剎那,就隕落于當場。
但如今,這護體的真元的距離,距離太攀的肉身不足一尺,這也就意味著,若是在這一尺之內,若是有什么東西,擊破了太攀護體的真元,那在這護體真元崩碎的剎那,敵人的兵刃法術,就已經是落到了太攀的身上——在修行者的戰斗當中,這樣的結局,已經近乎等同于敗亡。
“說起來,這兵家軍氣,委實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