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西邊回京匯報的宋國公馮勝也接話道:“俗話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諸位可真是讓我們這幫大佬粗開了眼界,天子腳下竟然敢玩偷梁換柱的手段,某家真是自愧不如。“
延安侯唐勝宗嘿笑道:“他日你們上斷頭臺前,咱會親自去送斷頭酒,也好看看這次你們的招術還好不好用了。”
滎陽侯鄭遇春怪叫著說道:“若是還行那老子這個滎陽侯也不當了,往后去給諸位牽馬墜蹬,也好學習學習,哈哈哈哈哈!”
朱標無語的看向笑成團的勛貴們,這些家伙明明也是跪在地上,怎么還有這么強的優越感了,這么幸災樂禍真的好么
文官那邊都黑了臉,雖然有不少人并不知曉此事,但明擺著是六部出了問題,那他們也難免受到牽連,畢竟往深了一查誰也不怎么干凈。
六部官員和中書省的不好說話,可御史臺的御史們可不慣著勛貴,他們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頂皇帝罵勛貴,文官最后方的一個御史呵斥道:“奉天殿前怎可如此無狀!本官稍后定要彈劾!”
勛貴們可不怕他,這么多人一起挨板子都是樂趣,開國以后他們可沒少受這幫子鳥官的氣,屁大點事都得管,結果現在自己拉了一褲子,這個可以大加嘲笑的機會自然不可以放過。
朱標看差不多了正要罵他們,李文忠突然走出來了,無奈的看著勛貴們傳旨道:“傳圣上口諭,剛才大聲言笑的都去領二十廷杖,給咱狠狠的打!”
此話一出勛貴們各個乖巧的跪著一言不發,仿佛剛才肆意嘲諷的不是他們一般,文官們看著直咬牙,可現在自身難保也沒心思跟一群憨貨滯氣。
李文忠無奈的說道:“你們笑的太大聲了,里面聽的清清楚楚,還是別讓我點名了吧,何況太子殿下看著呢。”
“你娘的,老李你是驢嗓子?笑那么大聲干嘛,這下好了趕緊去領棍子吧,小心你那大肥屁股了。”
“呸,你笑的后槽牙都露出來了,還他娘好意思說咱,走走走,當年咱們就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領板子也不能缺人,還有老唐你他娘這會兒子裝什么小娘們,快起來!”
宋國公馮勝和衛國公鄧愈是體面人,干脆利落的起身朝著太子一躬身然后就領廷杖去了,身后勛貴們你拉我,我拽你的都走了,也不管人家剛才笑沒笑。
朱標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李文忠走到他身旁行了一禮輕聲說道:“殿下恕罪,他們都是粗人散漫慣了,但對圣上和殿下都是忠心不二的。”
朱標搖搖頭:“粗人雅人都不是給本宮省心的。”
說完后朱標看了眼萎靡惶恐的文官們,然后就走進了奉天殿,跨過門檻就感受到了冰冷嚴肅的氣氛,上位的皇帝鐵青著臉,下面丞相將軍的都把頭貼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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