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宮女太監的增多,原本的宦官女官權職有些散亂,馬皇后拉著常洛華以及幾位高位妃嬪商定劃分了宮內的權職。
女官六局一司,宦官分為四司八局十二監,鐘鼓司就是新立的,主要負責出朝鐘鼓鳴鞭以及宮內樂舞、演戲、雜耍,還有圣宴當中的迎導宮中升座承應。
這鐘鼓司權職不斷高,也沒什么油水可言,但直接任首領太監就不一樣了,往后調任其他內官衙門只能是掌事太監。
福貴盡心伺候這么久,朱標自然也不會虧待他,老朱身邊沒幾個得用的太監,所以空缺出來的位置朱標倒也能定下幾個。
皇帝即將離京北巡,朱標很快也要重新入朝主政,宮里的事情沒有閑心管了,所以也是時候叫劉瑾回來了,該敲打的也敲打過了,那幫干兒子干孫子也快散盡了,總不能真等劉瑾手下沒人了再叫回來。
朱標翻看著書本,那盞沒喝過的茶也從熱氣騰騰到只剩余溫,隨著一陣熟悉的腳步,又一盞新茶奉到了太子面前。
朱標放下書本看著面前熟悉卻又好像消瘦了些許的身影沒說什么,接過熱茶抿了一口,然后就放到一旁繼續看起書來。
劉瑾自然的起身將一旁的陳茶端下去,然后又回來靜悄悄的收拾起有些雜亂的書案,各自安放到該存放的地方,一如往昔。
文華殿沒什么動靜,東宮也是如此,大多數宮女太監聽到后也都沒什么意外,劉瑾在東宮掌事多年,福貴福多上位后也沒動什么人,就是因為大家其實心里都清楚。
傍晚坤寧宮來人請太子太子妃過去用膳,母后相召做兒臣的自然沒有推辭的余地,倆人抱著孩子就過去了。
傍晚的皇宮稍顯黯淡,前些天馬皇后下令宮里要勤儉火燭油蠟,除了謹身殿文華宮外,其余諸宮無緊要事不得浪費。
皇后娘娘嘉言懿旨,自然是無人膽敢違背,就連常洛華晚間都只是燃一對燈燭了,其余妃嬪更是小心謹慎。
踏入坤寧宮后發現老朱也在,朱標和常洛華拜倒問安,不僅是自己行禮,還得替兩個不會說的向皇祖父皇祖母問安。
老朱瞧見兩個白胖懵懂的孫兒叫高興,樂呵呵說了句免禮,然后就從座椅上站起身走到了兒子兒媳面前,先接過兒子懷里的長孫,然后瞧著兒媳懷里的幼孫。
搶兒子的便罷了,自然沒有直接向兒媳伸手的道理,馬皇后無奈上前接過亮兒遞交給夫君嗔道:“你這都抱走了,也不曉得讓我也稀罕一個。”
“哈哈哈,好妹子,咱不是好久沒抱過了,一會兒便讓給你抱。”
“哎呦,咱的好大孫兒,又壯了些!”
“重八,你小心點兒,別摔著了孩子……”
天倫之樂就是如此了,朱標拉著常洛華在一旁落座,看著自己父皇和母后圍著兩個小的逗弄,心神舒暢安寧。
一直到晚膳的飯菜上桌老朱才舍得放手,一家人開始吃飯,這種家宴上馬皇后定下的規矩是,可以說話,但想說話的必須咽下嘴里的飯并且將筷子放下才可開口。
老朱食量大一心干飯,朱標自然就得說些趣事,好上娛父母下慰妻兒,一頓晚膳雖燈火較暗倒也算其樂融融。
撤膳漱口后重新落座,兩個孩子也喝過奶睡下了,就直接安置在了塌上,估計老朱是覺得自己要離京北巡有些舍不得,就支著手臂看著兩個孫兒的睡顏,不時輕輕用手指刮蹭其嬌嫩的臉頰。
朱標倒是有心讓自己父皇帶走這兩個小家伙,不過常洛華和馬皇后可不放心,北方天寒風大,這要是惹上了風寒可不是開玩笑的,兩小的怎么比得上他們祖父鐵打的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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