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你知道布爾凱索為什么會感到惱怒嗎?”
塔力克慢慢悠悠的走在前邊,身后跟著有些苦惱的朗姆洛。
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情,塔力克有很多想要說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找到莫科特。
那個總是沉默寡言的先祖不怎么喜歡熱鬧的場合,除非身邊的人都是他所信任的戰友。
“我不太明白。”
朗姆洛聲音顯然有些煩躁,布爾凱索對他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似乎不太受歡迎。
“因為你代表的不光是我,還有莫科特。
而莫科特原本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位將軍的那個野蠻人,可惜他不光歲數要比夸爾凱克大,而且死的也要比夸爾凱克早一點。”
塔力克有些空洞的說著。
莫科特,一個沉默寡言的野蠻人。
安達庫爾加斯是第一個看好遲遲沒有展現出強者資質的布爾凱索的人,而莫科特是第二個。
“莫科特對于布爾凱索來說,他的份量可能還要重于沃魯斯克。”
塔力克默默走著,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提到了沃魯斯克這個本該被淡化的名字。
想要舉個例子的話,也只有沃魯斯克這個家伙能夠鮮明一點了。
“無憫?”
朗姆洛這樣問著,神色中帶著點期望。
一個傳奇的認可,代表著一柄強大的武器能夠被交托出去。
然后催生新的強者。
說到了“無憫”這件傳奇,塔力克停下了腳步:
“你不可能得到無憫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布爾凱索之外沒有人會得到無憫。
因為慈悲,所以才會沒有憐憫。
雖然這樣說似乎有些矛盾,但這是莫科特的原話。”
朗姆洛將視線穿過了眼前的塔力克,看向了那個正在樹叢之中靜坐的莫科特。
或許相比較從塔力克的口中聽到,還是莫科特親自來說更具有說服力。
“我當時、這樣說了嗎?”
莫科特抬起了頭看向了塔力克,臉上有些茫然。
之前的對話他當然聽到了,但那是太過于久遠的記憶了,莫科特自己都沒辦法想起來具體的事情。
“當然,你是這樣說的。”
塔力克朝著莫科特笑了笑,然后把朗姆洛推到了莫科特的面前。
“這是我們當時一起選定的人,總不能全都交給我來教導吧?”
塔力克扯著嘴角,帶著笑容說著。
現在作為靈魂的莫科特不可能比作為三先祖之一的塔力克強大。
那是那僅限于死了的他。
活著的時候,塔力克可是有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都在接受莫科特的教育。
這種教育一直持續到莫科特作為一個先祖之靈回到了圣山上為止。
“我只是覺得一個可能成為優秀戰士的苗子被布爾凱索直接劈死有點浪費了。”
莫科特抬眼直視著塔力克。
這種充滿了壓迫感的直視一直持續到塔力克收起了臉上多余的表情之后。
“死了的人,除了憤怒之外就不要再消耗為數不多的其他情緒了。塔力克,你最近做的事情有些多了。”
莫科特滿意的闔上了自己的雙眼,伸手擦了擦地上的積雪,然后抽出了一瓶布爾凱索留下的先祖特供烈酒。
然后直接扔給了朗姆洛。
一個靈魂喝酒的話除了燒灼感之外,什么都不會留下。
布爾凱索釀造的特供給先祖們的酒水中含有他的血液,以及一部分的感情。
這酒能夠讓這些先祖在作為靈魂的時候,更長遠的保持自己的狀態,或者應該說!人性!
塔力克為什么會帶著朗姆洛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莫科特顯然清楚。
野蠻人對于不朽之王的信任也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總是崇高的王座,而是因為每一個不朽之王都是被他們信賴的人,這才是不朽之王這個稱號被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
這些年親人,只怕是不能理解布爾凱索對于他們意味著什么。
“喝下去吧,朗姆洛,希望你能有機會感受到布爾凱索的靈魂。”
莫科特罕見的沒有斷斷續續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