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某人沉沉嘆了口氣的容顏,足足盯了他好一會,方才收斂不少情緒,冷著臉過去他床邊。
已經明顯變得溫柔了不少的容顏,掀開他蓋著的被子。
“你干嘛?”
少年警惕的連忙后縮,分明一副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哭的緊張小樣子。
而此時的凌川,看起來就像是個欺負小孩子的大壞蛋。
凌某人非常之無語的容顏,用力咬了咬后槽牙,也就是道,“聽說你手廢了,拿出來看看?”
“我、我不!”
少年傲嬌的俊臉,血紅的眼眸又別到一邊去,弱弱弱還往床里邊躲了躲。
那儼然已經快要哭了的樣。
“怎么,怕我嘲笑你?”
凌某人也真心是非常可惡的容顏,微挑的唇還幸災樂禍。
說罷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上手來薅他被子。
蛇蛇安實在也是看不下去的,鉆出蛇腦袋來調停。
“喂!”
作為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惡魔,凌默怕蛇,非常怕!
小時候每回跟他小叔出去玩,一開始無法無天,遇到蛇他總是會被嚇個半死。
以至后來,家里沒人養蛇,小叔也從來不許別人養蛇。
但是現在……
看見這條蛇居然還爬到他的床上來?
凌默小朋友已經快要嚇哭的容顏,因為知道它是幫了他們的那條蛇,也就是極力忍著、忍著,但它已經越來越接近他,甚至已經快要碰到它了!
凌默小朋友伸手就要把它給丟開,他小叔如寒冰的眼眸就這么掃射過來,那分明是說“你敢動它一下試試”的樣子。
凌默小朋友更是緊咬的牙關,整個人已經快要氣急的,卻是發現,這條蛇蛇爬到他左手邊骨頭碎裂的位置,左看看右瞧瞧、好像是一副在給他看傷的架勢?
凌默小朋友就驚了個呆的,連蛇蛇也忘記去怕了,黑漆漆清澈的眸子也就是一轉一轉的盯著它,盯著它。
只見,它大約看了一分多鐘后,豎著的蛇腦袋還仿佛是沉思的,而后有目的的梭去了家庭醫生給他放藥的位置。
之所以說是有目的,因為它的眼睛太有神了,直勾勾盯著藥箱的地方。
而等到它去到藥箱旁邊后,纏住白色紗布的尾巴尖給箱子打開,瞅了眼里面的藥品,似乎在斟酌什么?
而后扭頭望向了他小叔,那儼然一副是讓他小叔給拿東西的樣子?
凌默小朋友完全就懵了個逼的!
從小到大,作為京城數一數二超級大豪門長子的獨子,凌默自認什么新奇事都見過,可能也就是家里沒出事前見的大多是美好的、而家里出事后見的基本都是不美好的,卻是從來沒有,凌默見過居然好像懂醫還會給人醫治的蛇,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嗎?
好奇小朋友近乎是瞪成銅鈴的眼睛。
而這邊,包括凌川,整個人也是完全都不會思考了的。
從他試探著幫它拿了幾分特殊的西藥,又給它墊上一張薄紙、拿出一個空瓶……
不知什么時候,凌川已經淚流滿面的容顏,黑漆漆的眼眸也就是盯著她、盯著她、一直盯著她,他早該反應過來的。
他就像是天生為她而存在,只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才會那么的習以為常,一切如魚得水。
依稀記得,也就是他大哥二哥剛出事的那會,家里的重擔一下全壓到他頭上,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當時他也不過才十三四歲。
心情煩悶的他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他懶得面對那些骯臟繁雜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怎么會找到她居住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