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周圍所有的一切在她眼底都變得極為緩慢。
緩慢下墜的落葉,路邊濺起的水花,以及吹過耳邊的風聲。
景書眸色微沉,她難得露出這般正經又嚴肅的神情。
付以閉上眼睛,他心里莫名多了一絲恐懼。。
就在摩托經過一個路口之時,少年忽然聞到了一股火藥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總之那味道那般真切和清楚,讓他不由蹙緊眉頭。
而后是一聲劇烈的響聲!就像是爆炸一樣!
付以一驚,本想看看怎么回事,可是摩托已經以迅雷之勢穿過了路口!
“剛才怎么了?”少年問道。
景書嘿嘿一笑,似乎不是啥大事:“就摩托騎太快一不小心爆胎了而已。”
付以:“……”
“爆胎了說的這么云淡風輕!?而且還加速?!景書,你不要命的嗎?!”
豈料景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說爆胎你還真相信啊!”
“咱剛才路過的地方是一個爆米花生產廠,剛才只是在做爆米花而已。”
聽到她這么說,少年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心里的火氣還在,他伸手用力扯了扯景書留在頭盔外面的小碎發,聲音莫名帶著后怕和哭意,“以后別開這種玩笑!”
精致的少年臉上還殘留著冷汗。
那種像是要面對死神的恐懼侵蝕著內心。
付以怕死,他想要活著,否則不會這般掙扎著在世間茍延殘喘。
景書聽出了少年語氣里的顫抖,本來還玩笑的心思一下子沒了。
摩托車的速度降了下來,逐漸變回普通的那種程度,風聲變小了,景書沒忍住問道:“喂,真生氣了?”
付以沒有理會她。
少年深呼吸一口氣,也許是后怕女孩會突然加速,他將面前比他高一點點的人摟的更緊了些。
景書的腰很細,而且沒有贅肉。
見少年不理自己,景書也難得有點心虛。
“咳咳,”她輕咳道:“哎呀行了我錯了,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好嗎?”
付以還是不理她,
景書:“……”
嘖。
混小子真尼瑪記仇。
漆黑的眼瞳看向自己的右手,緊握著車龍頭手上,有一道血紅色的傷痕。
傷痕是新的,似乎是剛弄的。
而在右手黑色的袖子里,一把小巧卻殺傷力十足的手槍趁著摩托的顛簸瞬間滑進了袖子的深處。
景書含著煙,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
寂靜的路口處。
爆米花廠今天依舊是火熱的工作著。
而在前面遠處的一個山丘上,正躺著一個人。
那人戴著面具,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
在掉落出的牌子上,寫著一行簡單的字母。
——Experimentalhunter。
實驗獵人。
負責追捕逃出實驗室的獵物。
他帶著手套,雙手掌握著一把狙擊槍,可是手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一顆子彈早已穿透了他的額頭。
隨著爆米花廠如火如荼地聲響,沒有任何人知道,摩托在經過路口的那一瞬間,要了一個男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