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像鄭重租的那間房子,月租絕不會超過10元。
一二八事變之后,大家紛紛往租界跑,租房的人多了,租金自然水漲船高,要不然還要便宜些。
無論任何時代,個人收入和物價都是相輔相成的關系。
現如今,一個**二等兵的薪水只有10塊銀元,而且從去年開始,正府實施打了折的國難薪餉制度,實際拿到手的只有7元。
作為全國數一數二的標桿城市,上海普通工人的月薪在20元左右,其他經濟落后地區還要更低一些。
在正府倡導“教育興國”大背景下,大學教授是收入最高的群體,月薪從260元到700元不等,薪資的總體水平甚至比正府官員還高。
相比較而言,一個翻譯能給出80塊月薪,薪資待遇確實不是一般的好。
徐思齊解釋著說道:“不只是當翻譯,商社還要求我兼職司機。”
鄭重驚訝的說道:“司機?你會開車嗎?”
“會呀。”
“你啥時候學的開車?”
“你忘了?我父親上下班有專車接送,我跟那個司機學的。”
“哦,怪不得……”
“鄭重,我記得你提過一句,你們洋行就在附近吧?”
“啊?額……遠著呢。”
“在哪兒?”
“三馬路。”
“這邊是四馬路,那就是說,只隔著一條街?”
“嗯。”
“洋行叫什么名字?”
“……你問這個干啥?”
“廢話,我要是有急事找你,總得知道你在哪上班吧?”
“華美。”
“哪兩個字?”
“中華的華……噯,那邊干嘛呢”鄭重伸手指了一下。
在徐思齊身后不遠處,幾個學生模樣的青年,手拉著手,正在街邊大聲唱歌。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九一**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脫離了我的家鄉
,拋棄那無盡的寶藏,流浪!流浪!……”
學生們唱的很動情,其中一個女學生淚流滿面,一度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圍觀的老百姓越聚越多,幾乎堵塞了整條馬路。
一名男生振臂高呼:“還我河山、還我家鄉,打到日本帝國主義!”
“停止內戰,一致對外!”
“會唱的跟我們一起唱!九一八,九一八,從那個悲慘的時候……”
鄭重皺起了眉頭,說道:“傻呀,這不是擎等著被巡捕抓嘛,租界和日本人有協定,不允許在公共場所宣傳抗日……”
“嘟!”
“嘟!”
遠處傳來尖利的哨子聲。
一隊端著李恩菲爾德步槍的安南巡捕,在一名白人巡長的帶領下,向這邊快速跑了過來。
“還不跑等啥啊!”鄭重急的直搓手。
學生毫不理會,繼續情緒激昂的唱著那首《松花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