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那你為什么還不開槍?”
“我……”
“巡捕馬上就來了,如果不想再蹲一次班房,就趕緊離開這!”
聽方永巖提起了這件事,喬振東頓時怒從心中起,說道:“我蹲班房,還不是讓你們害的,不想要我就算了,左一次考驗右一次考驗,非要逼著我開槍殺人!”
“沒人逼著你殺人,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方永巖扔下這句話,快步朝前面跑去。
望著越走越遠的方永巖,喬振東拿槍的手在顫抖。
“砰!”
一聲震耳的槍聲響過,方永巖驀然停下腳步,身子踉蹌著晃了一下,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喬振東站在原地,依然保持著握槍的姿勢,手心里全是汗水,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開了槍。
很快,翁光明帶人追了上來,他看一眼面色蒼白的喬振東,說道:“我開槍,那是為了震懾他,你還真往身上打啊!”
一名特務查看了方永巖的傷情,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一槍斃命,救不活了。”
“槍法這么好?”翁光明有些不敢置信。
喬振東嚅嚅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稀里糊涂開了一槍……”
翁光明想了想,快步來到方永巖尸體旁,伸手在懷里摸索了一會,拿出一張被鮮血染紅了的證件。
翁光明把證件遞給一名手下,吩咐道:“董剛,你去找周站長,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另外,告訴他,我們撤了。”
“翁隊長,我、我咋辦?”喬振東現在六神無主,感覺剛剛發生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
“還能咋辦,跑啊!”
翁光明帶著手下原路返回。
……
董剛避開了巡捕,很快找到了周煒龍的車,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把證件遞給了周煒龍,說道:“站長,方永巖死了,這是從他身上搜出的證件。”
周煒龍吃了一驚:“方永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董剛把事情經過簡單講述一遍,最后說道:“喬振東都嚇傻了,我估計,他也沒想到能打中方永巖,可能只是想嚇唬嚇唬他。”
周煒龍默然半晌,忍不住長嘆了一聲,說道:“這真是應了那句話,成也蕭何敗蕭何……”
司機提醒著說道:“站長,我們也走吧,巡捕一個勁的朝這邊看。”
周煒龍掏出手絹,小心翼翼擦拭那張證件上的血跡,說道:“繼續向前開。”
“可是……”
“我們只是湊巧路過,你怕什么?開車!”
“是。”
司機啟動轎車,朝街口關卡開了過去。
行駛到臨時關卡,巡捕伸手把車攔下來,周煒龍搖下車窗,說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巡捕展開手里的畫像,挨個給車里的人相面,沒發現有可疑之處,說道:“證件看一下。”
車里的三個人,都把證件遞了出去。
大豐紗廠董事的名頭,看起來還是起了作用,巡捕驗看過了證件,明顯放松了警惕性,揮手示意放行轎車。
轎車駛入了平江路東段,望著人煙稠密的居民區,周煒龍喃喃著說道:“錯不了,一定是這里了……”
董剛問道:“站長,我們要去哪?”
“趁著共黨還沒反應過來,找到方永巖的住處!”周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