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日子深居簡出,雖對外說是病了,卻又怎瞞得過有心之人?
怕是不少人猜測,只是并無證據,暗暗著急呢。
這事兒雖說瞞不住,但英珠還是打算能瞞多久瞞多久,自是不會說實話,便笑道:“哪里那么快,王姐姐得寵那么久都未曾有動靜,我還能比王姐姐命好不成?”
她神色淡然,瞧不出一絲喜悅和緊張,眸中隱約閃過一絲黯然,倒是令那拉貴人心生狐疑。
若真有了喜,何以臉色會如此紅潤?
這可不是初有喜的模樣,何況那眸中的黯然她瞧的一清二楚,便愈發不確定了。
她到底不是那沒懷過的,這方面有些經驗,一聽說喜塔臘氏病了心里就咯噔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
本就是半信半疑,才特意來此打探一番,若真是懷上了,那對方就別想安生了。
但若是她想錯了,那便再好不過。
也幸好英珠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身體底子好,為了安胎,吃得好,睡得好,也沒什么孕吐的反應,心情自然就好了,這才沒讓自己顯得多么憔悴,瞧起來與往常無異。
一般人懷上了,心情都會有些緊張,忐忑,繼而影響了胎氣,臉上一眼就瞧得出來。
她這樣的心寬之人自然沒那樣的擔憂。
她雖是第一次懷上,但以前也見過主子懷上時的樣子,早有了準備。
那時候主子剛懷上,有些心浮氣躁,什么也吃不下,身子越來越弱,臉色越來越憔悴,喝了不少的安胎藥都沒用。
以致小公主生下時先天體弱,沒多久就夭折了。
有了這般考慮,她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心情影響了胎氣,就安安心心在屋子里養胎,偶爾去院子里走走,活動一下。
待三個月過了,便可常出去走動,不必整日待在永壽宮。
那拉貴人拿不準,便笑道:“妹妹不必擔憂,早晚的事。”
又坐了片刻,那拉貴人便起了身,“我也不叨擾妹妹了,這便告辭了。”
英珠起身相送。
那拉貴人上前握住她的手,語氣帶了幾分親昵,“妹妹好了后,有空多去我那兒坐坐,你我姐妹好好敘敘話。”
英珠應了,便要抽回手,那拉貴人眼中光芒一閃,突然哎喲了一聲,身子往一側歪去,手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放,帶著她也往地上摔去。
變故來的猝不及防,英珠也未曾料到,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伸手護住了肚子。
金鈴極快地上前扶住了英珠,避免了英珠摔倒在地,那拉貴人也穩住了身子,拍了下胸口,心有余悸地看向英珠,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方才我這腳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疼了下,就失了準頭,妹妹沒事吧?”
目光下意識瞟了眼她的肚子,自然瞧見了護在肚子上的手,當即眼神一變,又很快恢復了笑容。
英珠收回放在肚子上的手,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旗服的下擺,淡淡一笑,“無妨。”
那拉貴人不再久留,道:“妹妹無事便好,我便告辭了,改日再來探望妹妹。”
說罷,匆匆離去了。
英珠坐下,喝了口茶壓驚,方才她勉強才保持了沉穩,心中其實并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