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皇子楊元溥所賜的侍衛武官腰牌,品秩比照侍衛親軍營指揮,韓謙只要不走外戚徐氏及太子直領兵馬所控制的城門,帶著十數攜刀隨扈,夜間出入金陵城都不是什么問題。
十數騎簇擁著一輛馬車,車轍轔轔的碾過石板路出了城,消失在夜色深處。
趕到桃塢集,韓謙順路先去拜訪沈漾。
韓謙趕到時,沈漾正拉張潛在公署的后衙弈棋。
張潛此前是桃塢集的里正,此時被沈漾薦為軍府從事。
張家在金陵算是大戶,張潛自幼也讀詩書,也有從軍的經歷,之后歸鄉才任里正,官位低微,為人任事也小心謹慎,但見識卻是不淺。
沈漾跟信昌侯府終歸不是一路人,他愿意打理屯營軍府的事務,一方面是天佑帝欽定他出任侯府長史、侍講,職責所在,有些事情推脫不掉,此外更多的也是同情饑民的處境。
而信昌侯李普以及李知誥等人,也怕沈漾的眼睛太毒,看出什么破綻來,也有意讓他們的人與沈漾保持距離。
因此沈漾在屯營軍府,除了張潛、郭亮等寥寥數人外,也實在沒有其他能用、能親近的人了。
“韓大人找沈大人有事相商,張某不在這里打擾了。”張潛見韓謙半夜跑過來找沈漾,卻站在一旁不吭聲,也知道自己應該回避。
“……”韓謙歉意的朝張潛拱拱手。
沈漾即便不贊同他們,也不會屑于向安寧宮通風報信,但他暫時還沒有能在張潛身上看到這樣的氣度跟格局。
“你半夜撞上門來,有什么事情找我?”沈漾吩咐僮仆帶上房門走出去。
“殿下欲使新建一部司曹,專事刺探之事,日后韓謙少不得要請沈師給行方便。”韓謙說道。
沈漾治屯營軍府,主要是安置饑民,所筑屯寨,甚少考慮軍事防御所用。
當然,龍雀軍想在桃塢集建造二十五座堡壘,代價也相當大,不可能一蹴而就,但韓謙要將秋湖山別院當成秘曹左司在城外的核心基地,日后要防止他人滲透、窺探,那在進出山莊的溪谷、山口處,就要擇地建造利于防守、隔絕內外的哨堡。
這事不僅要跟沈漾事先打招呼,少不得還要沈漾配合才能成事。
“唉!”沈漾長嘆一聲,他不愿看到嫡爭有往血腥方向演變的趨勢,但三皇子這邊都要設立秘曹,專司其事,便知道有些事非他所能更變,說道,“殿下但凡有令,又合朝廷法度,我這邊自然會給方便。韓大人可知此事?”
“家父知道此事,但殿下所令,韓謙不敢不遵。”韓謙含糊其辭的說道。
天佑帝尚在,雄武霸才,安寧宮徐后始終都還隱藏在天佑帝的陰影之下。
目前朝中諸多大臣,主要也是看到外戚徐后及太子一系勢大,不愿得罪,卻沒有幾人能真正認識到安寧宮隱藏在暗處還沒有顯露出來的血腥獠牙。
世妃及三皇子長期生活在安寧宮的陰影下,感受自然是最深刻的。
沈漾此前被天佑帝欽點為侯府侍講,這么一個孤傲的人卻消極怠工,除了不欲介入爭嫡之事,韓謙認為他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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