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獄中披發赤足的山越族人鼓噪最兇,馮宣與他四名手下終究不肯下狠手,致使一人被木矛捅喉、一人面門被石塊砸成稀巴爛;馮宣也是靠田城率甲卒殺進來救護,才脫離險境。
見馮宣終是無言以對,韓謙將林宗靖喊過來,讓他領一組人馬,即刻與馮宣等人先回芙蓉園。
州獄這邊暫時控制住局面,芙蓉園那邊則成為他們的一個短柄,要加強一下防備。
另外,馮宣及手下兩人身份還沒有暴露,要是能不暴露,日后的用處會更大,而一旦暴露,馮宣就有可能會被敘州的山越族人所排斥,反而不便他安插釘子;而馮宣此時感受到切膚之痛,再有反復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雖說獄廳院內四壁插了很多松脂火把,但馮宣在敘州并非多矚目的人物,他與四名手下穿著鎧甲跟趙闊、高紹他們一起行動,這時候又悄無聲息的隨林宗靖等人先離開,自然也沒有誰看出異常。
安排林宗靖、馮宣他們離開,韓謙再進獄廳,見他父親已經與薛若谷等人,將近三日關入州獄的三十六名囚犯單列出來,由范錫程帶著人進監院逐一核對。
必須將那些沒有被當場鎮壓、此時還跟其他囚徒躲在監房之中的可疑人物挖出來,防止這邊稍放松警惕,他們繼續鼓動囚徒暴動。
韓謙走到他父親身后,提醒道:
“是不是現在該將張笑川、劉斌交給法曹參軍、錄事參軍審問啊?”
韓道勛抬頭看了韓謙一眼,默不作聲的又轉頭看向薛若谷等人。
敘州沒有監察御史入駐,監察地方官吏之責就落在錄事參軍的身上,目前張笑川、劉斌皆有通寇之嫌,照例自然是交給錄事參軍與法曹參軍聯手審問。
不過,敘州錄事參軍、法曹參軍,皆是四姓中人,法曹參軍更是馮昌裕之子馮瑾,在獄卒書吏中的可疑人物還沒有完全甄別出來之前,又怎么可能在此時將張笑川、劉斌兩人交出去。
薛若谷等人心想刺史大人的公子,莫非是個傻子?
只是抬頭看韓謙眼里殺機畢露,薛若谷等人陡然明白過來,刺史大人的公子實際是建議啥破規矩都不要管,此時即刻將張笑川、劉斌二人吊起來進行嚴刑逼供,將州獄書吏、獄卒里的可疑人物逼問出來,才能保證他們初步控制住州獄的局勢。
要不然關押八百多、番蠻逾半囚徒的州獄,始終是眾人屁股底下的活火山,隨時會再被有心人引爆開。
刺史公子有這個意思,卻陰陽怪氣的不直接挑明,擺明了是要他們主動站出來跟新任刺史建議如此行事!
看到薛若谷等官吏竟然沉默起來,韓謙陰沉的跟父親說道:“一路車船勞頓,真是困頓不堪啊,父親,咱們還是回芙蓉園繼續喝酒聽小曲吧,也索性讓敘州的天捅得更破一些,反倒更好收拾。孩兒這次帶了百名精銳隨行,就算再有數百暴徒殺出州獄,我們也能將芙蓉園守得跟鐵桶一樣,難不成還怕四姓真有膽敢率兵殺進黔陽城?”
一干官員面面相覷,心想刺史公子這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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