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請教諸位大人的姓名,韓謙真是失禮。”韓謙這時候才逐一將在座一干陰沉臉的中老年們請教姓名。
“老朽楊再立……”
“本官洗真……”
“本官馮昌裕……”
“老朽向建龍……”
諸人也是訕然的跟韓謙自報姓名。
韓謙與諸人逐一行過禮,又問季昆,說道:“我已經坦白了這么多,季大人覺得我還有什么隱瞞之處?而州獄囚徒嘯鬧,我父親必然要出手鎮壓,張笑川、劉斌等大人不幸殉職,我父親也會上奏朝廷,為他們請下撫恤,絕不會讓某些別有用心的借這事挑撥是非,離間朝廷與地方的關系跟信任。季大人總歸不會認為我父子過來,是要將敘州殺得血流成河、尸橫遍野,最終使敘州局勢糜爛、一發可不收拾吧?”
“……”見韓謙將殺人滅口都說得理直氣壯,季昆內心里真是苦澀。
而從韓謙竟然敢獨自進靖云寨,他便知道主動權已經不在他的手里,韓謙的這番話,他當真是沒有辦法駁斥。
即便強辭奪理也不可能令馮洗向楊四姓相信,那他還去說什么?
季昆這時候恍然醒悟過來,一切都是他太過急躁行事了。
要是沒有劫牢之事,要是四姓不被逼得進行直接的對抗,韓道勛提出每年要從敘州額外收刮五百萬錢,在地方本就占據強勢跟主動的四姓必然會斷然拒絕,他們這時候隱藏在幕后,一步步的將水攪渾掉,終能使韓道勛難以在敘州立足,但眼下的局面,四姓所面臨的選擇,已經變得極其有限。
他們要么扣留韓謙,與韓道勛繼續僵持下去;要么直接殺掉韓謙,直接舉旗造反;要么就是接受韓謙代其父提出來的條件,坐看韓道勛每年從敘州額外收刮五百萬錢,然后敘州恢復以往的平靜……
而韓謙昨夜在灌月樓設宴,收刮客籍大戶之事也是傳得沸沸揚揚,即便他們不額外派眼線盯著,也清楚昨日在灌月樓所發生的一幕,這也表明韓道勛收刮地方,不會僅朝土籍大姓舉刀,這無疑進一步削減四姓的戒心。
“季大人是不是應該暫時回避一下,不要妨礙我與諸位大人談事了?”韓謙盯著季昆問道。
見韓謙直接要趕他走,季昆臉僵硬的坐在那里。
“季大人乃我等請來的貴客,又是朝廷的重臣,韓大人有什么話想說,也無需瞞過季大人,”坐在主人位的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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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裕卻不想趕季昆離開,慢悠悠的說道,“刺史與韓大人效力三皇子的心思,我們明白,但敘州實在是窮山惡水,民眾也實是窮困不堪,要是想每年額外再籌五百萬錢,以敘州一萬兩千戶計,實要每戶每年多征一石的田稅,恐怕是要激起民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