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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沒有再繼續前行,而是停靠到魚躍峽南面的江灘上,成千上萬的楚軍似虎狼一般,在晨霧中跳下戰船,沖上江灘。
魚躍峽前后的江面都寬達四五里,唯有這一小段江面被兩邊的丘山收縮得僅四五百步,一方面江水通過這里變得極其湍急,很難逆流搶過,另一方面兩岸的丘山修筑營寨,架設旋風炮便能封鎖江面。
楚軍在魚躍峽南面的江灘登岸,然后控制魚躍峽兩岸的丘山,便能利用魚躍峽作為進攻僅十里外的武陵城的大營使用,一方面物資兵馬轉輸極為便捷,另一方面還不用擔心潭州水營能從下游強攻過來。
馬融在魚躍峽北岸的淺丘聚集兩千馬步軍,看到楚軍搶灘登岸,當即將數百馬軍分成數股,輪流沖擊楚軍在江灘建立的脆弱陣地,希望能給楚軍一個下馬威,令接下來的對峙不那么艱難。
李知誥作為龍雀軍副都指揮使,也是這次西進兵馬的主將,與韓謙、樓船軍都虞候范祥站在一艘雙層列槳戰帆船,一方面警惕的關注著下游十數艘排槳戰船的動向,一方面盯住將卒登岸的江灘。
此時天空下起微雨,誰也不知道雨勢會不會變大,但他們確知此時武陵城附近的叛軍不過五千余人,即便傾城而出到江灘前狙擊他們登岸也不過如此。
而拖延下去,則不知道叛軍能從其他地方調來多少兵馬。
想要圍困住武陵城,然而利用武陵城周圍的丘山地形,狙擊其他方向過來的叛軍援兵,必須要快。
倘若到云盤嶺下船整頓軍容,再從云盤嶺走陸路進逼武陵城,至少要耽擱一天一夜的時間。
然而一天一夜的時間,至少能讓武陵城內的守軍增加到一萬人以上,到時候再圍攻,就將困難得多。
李知誥下令數艘方首平底船收起桅帆,直接沖上登岸陣地兩側的江灘,在船首及頂層甲板上集中七八十架床子弩,將叛軍沖擊江灘陣地的方向僅限正面,然后再將上百輛戰車推上江灘,戰車之上置大弩,又使甲卒持盾庇于車后,在敵前一步步的擴大江灘陣地的范圍。
雙方將卒不斷的引弓控弦,羽箭密集如蝗,戰馬嘶嘯,在驚天動地的廝殺狂呼大叫中,夾雜著生命最后的慘嚎聲,夾雜著戟盾相撞的沉悶鈍響。
無數的刀劍箭矢破開鎧甲,刺入、斬入脆弱的**,一蓬蓬鮮血激濺飛揚起來,更多的則是沿手臂、腰身、襟甲流入泥濘不堪的江灘,將渾濁的江流洇紅一片。
這場戰斗持續了一個時辰,午前鄭暉率田城、林海崢兩部及洗英所統率的番營四千將卒從南面進逼過來,馬融只能帶著兩百多具戰死的將卒尸骸,撤兵退回武陵城里,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楚軍登魚躍峽北岸的丘山……
杜益銘帶著醫護隊登岸,直接在狼籍不堪的江灘戰場上,設置醫護營,將臨時包扎過的傷卒集中起來進行進一步的清創、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