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奴兒、何柳鋒帶著人,于二月底護送曹干去思州見思州刺史楊行逢,他們同時也代表韓謙開出敘州的條件。
三月十日,思州刺史楊行逢派其子楊護,隨曹干、郭奴兒、何柳鋒返回到龍牙城見韓謙。
韓謙與長鄉侯開出的條件太誘人,其他不說,僅每年十萬石川鹽經過思州,輸入黔中、湘南,對思州而言便是每年坐收**萬緡錢的巨利。
思州范圍與敘州、辰州相當,但比敘州、辰州還要封閉。
川渝方向有黔江通入思州,但中間婺僚人山寨林立,阻隔了思州與川渝的聯系。
僚人數百前被趕出南詔地區,北遷到川南山地,也是從當地土籍番戶手里奪去山林土地,思州的土籍番民與婺僚人的仇恨、矛盾極深。
而荊湘方向,沅江的支流辰水發源于思州東部山嶺,但河道湍急險窄,河道里險灘極多,不利行船,僅辰水北岸有險僻小道能進入思州的腹地。
而繞過楊氏所控制的思州城,銜接黔江東岸與辰水西岸的武陵山南麓小道,則完全是私鹽販子硬趟出來的。
思州如此封閉,其境內遷徒定居的客籍人丁數量也很有限,土籍番戶占到總人口的九成,因而從前朝開始,思州軍政大權都被土籍大姓牢牢掌握在手里,楊氏世襲思州刺吏到楊行逢已經快有一百年了。
即便如此,思州楊氏跟經營潭州的馬氏是遠遠不能相提并論的。
思州太貧瘠了,楊氏等大姓即便有麾下有成千上萬的寨奴供盤剝,日子也過得相當清寒,說是刺史,威風甚至都不及早年的馮昌裕、向建龍、楊再立等人,此時更不要說在辰州掌控大權的洗英相提并論了。
楊氏在思州即便是維持兩千人規模的兵馬,也是相當的吃力。
楊行逢之子隨曹干到龍牙城,進山求見韓謙,除了要進一步落實鹽利之事,還有一點是希望求|購龍牙城所出的兵甲戰械。
鄭暉率敘州兵馬攻辰州,雖然思州沒有介入,選擇袖手旁觀,但對戰事卻始終關注,也可以說非常警惕韓家父子在敘州的發展。
目前韓謙正式得授敘州刺史,雖然敘州的實力以及凝聚力只會更強,不會被削弱,但從另一角度去看,韓家在敘州無疑正式成為湘西南、黔陽諸姓大族中的一員,也無形中削弱了其他土籍大姓對敘州的警惕跟敵意。
他們之前更擔心的是田畝改制、土客合籍推廣開來,他們也會隨辰敘兩州徹底并入大楚,那他們再也當不成土皇帝、土霸主。
如今看原來僅僅是韓家取替馮、洗等家成為敘州之主,他們能感受到的威脅就弱了。在他們看來,一方面是韓謙僅僅憑借敘州一地之力,還無法對他們形成多致命的威脅,第二方面則是楚國形勢一旦穩定下來,即便正式承認韓謙割據敘州的事實,但也不會縱容韓謙繼續往敘州之外擴展。
這么一來,楊氏對敘州的態度,也就順理成章從警惕防備變為合作,何況還有這么大的利益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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