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的騎兵隊過來頂替,韓東虎帶人四十多名騎兵便往東廬山方向撤去,跟南撤的溧水兵馬主力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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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近五萬老弱婦孺從延陵埠撤到茅山,二十多里地用了一整天,好些人都覺得緩慢無比,但那還是多年來習慣半軍事化屯營管理的桃塢集兵戶家小。
真正如一盤散沙、以諸家子弟族人為主的兩萬多溧水縣民,亂糟糟隨秋湖軍南撤,從李普知道赤山軍全線撤退之后組織南遷起,到今天已經是四天時間過去了,大隊車馬才撤到東廬山以東。
昨夜暴雨,田野里泥濘不堪,狹窄的官道擠滿混亂不堪的人流、車馬,就像一只蝸牛往前挪動,速度變得更加緩慢,好半天都走不出三五里地去。
信昌侯李普再焦急也沒有用,他實在難以想象,赤山軍之前怎么就能只用五天時間,將二三十萬婦孺全部撤到浮玉山北麓山嶺里去的。
二三十萬婦孺,規模可是他們的十數倍。
李秀率領十數侍衛,打馬從東側的泥濘地里追過來,馬肚子上濺滿泥水,看左右亂糟糟一團,也是焦急不堪。
都說流民軍是烏合之眾,是一盤散沙,他以往還沒有直觀的印象,這一刻看到簇擁溧水縣民行,如此混亂不堪,心頭也是充滿絕望。
雖然距離赤山軍猶有第一都五千精銳兵馬駐入的南塘寨僅有六十里,但真要這么慢騰騰的走下去,他都懷疑六七天后,才能繞到相對安全的南塘寨的南面去。
這也是流民軍如此不被看好的關鍵。
脅裹人數比將卒多出數倍的婦孺家小而行,隊伍混亂不堪,行動遲延,長時間暴露在外,人馬饑餓困頓;如此拖沓冗長而行動緩慢的隊伍,三千兵馬根本無法庇護周全,在用兵的行家里手眼里,到處都是易受攻擊的破綻。
楚州軍只要派出小股精銳兵馬從側翼發動襲擊,他們前后綿延、拖沓近十里的隊伍,大概很快就被攪亂、打潰掉吧?
更不要說南衙禁軍此時也派出大股的斥候探馬,從北面咬上來了。
“阿秀,溧陽的楚州軍,沒有什么異動吧?”李普迎過去問道。
“還好,溧陽的楚州軍暫時還沒有出城的跡象,”李秀問道,“楚州軍清晨又有上千兵馬進入溧陽城,東面的楚州軍增至超過萬人,但我估計他們也猜測不出赤山軍一夜南撤的意圖,擔心我們可能是韓謙故意留下來的誘餌,赤山軍主力隨時有可能從界嶺山西南突然再殺回來,暫時應該不會輕易出動大股兵馬,我們暫時還有能力借助目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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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的騎兵力量,將小股的偵察、擾襲敵軍擋在外圍——但隊伍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