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包覆,并非僅僅簡單包一層磚。
外壁靠土墻的一層,先用小磚砌裹達三尺厚后,再披裹厚達兩尺的大城磚。
城垣內壁則是用大城磚與白石灰砌就,厚于三尺。
而最初夯土墻最下部的基礎則是有兩到三層的墊基條石;有些地段遇流沙層,土質松軟,基石下還埋多層大原木,橫豎交叉排列,橫木與縱木之間用大扒釘釘住,使之為一個牢固的整體。
金陵外城設有七座城門,內城設有八座城門,除了水關城門外,皆建有堅固的甕城敵樓。
傳統的筑城術發展到楊恩手里,可以說達到一個巔峰,也都體現在金陵城的諸多修筑細節里。
敵臺、礁樓、馬道、登城道等諸多設置,以及城墻走勢對金陵外圍地形的選擇,更是體現出楊恩他個人在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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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戰事上有著極深入的造詣。
徐明珍未渡江進入金陵城,徐安瀾、趙明廷等將或許還多少有些默默無聞,但溫暮橋、牛耕儒皆是輔佐天佑帝崛起于江淮的老將名臣,而溫博在守池州時表現也極為可圈可點。
倘若安寧宮鐵心想守金陵城,岳陽想要純粹依賴兵馬強攻,絕非易事。
“大人提前返回敘州,暴露大人與三皇子之間的裂痕,沈漾又被排擠出核心,安寧宮會否棄守金陵,撤逃到北岸去?”馮繚想到一種可能,問韓謙。
“或許有這個可能吧,誰知道呢?”韓謙攤攤手,以一副事不關己的輕松姿態站起來。
要是岳陽眾人內部沒有那么多的矛盾,安寧宮北撤也難以殘喘延息多長時間。
畢竟岳陽在整合江南東道、江南西道諸州縣之后的實力太強了,而安寧宮撤守壽州,無險可守,四面臨敵,人口不足百萬,卻要養十數萬兵馬,能支撐多久而不崩潰?
這種情形下,又有多少孤臣孽子會選擇跟安寧宮一條道走到黑?
現在嘛,安寧宮會不會守一段時間發現形勢太艱難,主動撤守到江北岸等候時機變化,那真就難說了。
關鍵還是看安寧宮及徐氏如何取舍了。
不過以徐后乖戾的性子,即便要撤,也絕非這時。
而楊元溥能否及時分化、招攬樓船軍水師將卒,能否與楚州軍有效的聯手地來,及時封鎖住安寧宮北撤的渡江通道,以及太子楊元渥的身體狀況,會不會在近期內病逝,這些都是決定金陵局勢變化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