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尚仲杰虐殺這些流民時,也是提劍亂刺亂捅的發泄心頭的暴戾,偽造致命傷相對容易,實在不行就將他們身上的致命傷,搞得再凌亂一些。
有**個年紀幼小的孩童,不可能拿起刀刃反抗,便將他們的尸首集中到一間茅舍里點燃燒成殘尸,便說賊|民最后寧可將家小燒死,也不放棄反抗。
到這時候尚文盛也是暗暗僥幸,心想也虧得仲杰將大部分家兵部曲的家小暫時留在溧水城里,想著等將霸占尚家堡的流民都驅趕出去后再接過來,而跟隨仲杰先到尚家堡捉住這些流民的家兵,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相對容易控制一些。
安排這些,尚文盛才派人去溧水縣通報衛甄等縣吏。
他也沒敢現在就回郎溪。
他知道衛甄的眼睛毒辣,他留下來是指望與衛甄的老交情,叫衛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需要等溧水縣正式這事定為流民作亂之后,這件事才算是掩飾過去了。
辦好這一切,尚文盛也是感到滿心疲憊,這時候天色暗下來,也不清楚衛甄帶著縣吏、衙役什么時候會過來,他在夫人柳氏的攙扶下先到尚算完好的內宅休息。
也是心力憔悴,尚文盛迷迷糊糊挨著軟榻便睡了過去,聽到外面有廝殺聲傳過來,他還以為是在夢里,聽到妻子柳氏慘叫才聲猛然驚醒過來,睜眼便看到妻子柳氏猛然跌進屋里,但人隨后便沒有動靜,也不知死活,就見她左肩整個的被劈開,就剩一層皮肉,整條胳膊才沒有徹底的掉下來,但也慘不忍睹的拖在地上,鮮血似泉水外涌。
“有刺客!何進、陳湘!”不等尚文盛大叫著跳起來去取掛墻上的佩劍,便聽到“咔嚓”一聲巨響,見門側面的軒窗被從撞斷,他原以為武藝高強的貼身扈衛何進整個人破窗跌進屋來,雖然他身上看不出什么傷,卻大口咯血,像是胸腹受到重創,再定睛看去,便見他的胸口塌陷進去一塊,想是被人硬生生用拳打塌下去的。
這時候尚文盛透過斷裂出一個大窟窿的窗戶,才看到一個健碩的身影,仿佛殺神一般峙立在廊前,雙手握住軍中都罕見的斬馬大刀,腰間還插有兩把短刃,正將守在院子里的一名貼身扈衛連頭劈斬開,血激濺而來。
刺客雖然胸腹也被之前的搏殺撕開好幾道傷口,但他雙手握刀,氣勢絲毫不弱,轉身斬出來的刀光似閃電一般,朝試圖從身后沖上走廊的另一名尚府家兵斬去。
這家兵還算忠心,知道叫刺客闖入屋里,哪怕一兩個呼吸,家主都絕對兇多吉少,不敢退后,咬牙舉刀相格,咔然聲響,樸刀斷作兩截,此時想退也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尖從臉上劃過。
尚文盛看得更真切一些,就見這名家兵的臉面被拉開一道口子,有那么一瞬間,露出白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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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骨,之后才有鮮血涌入傷口,滴落下來——真是差了分毫,差點頭顱都被劈開。
這哪里是刺客,明明是個殺星,再看他轉眼看過來的眼瞳里仿佛充滿滔天的怒火,要將他劈成粉碎才甘心!
尚文盛身邊的扈衛都是精挑細選、武藝高強之人,卻沒有想他驚醒過來,才短短三四個呼吸,連了老妻柳氏外,便被這刺客殺了一死兩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