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文謙當即著人將揚州地圖鋪開到案上。
揚州境內沒有高山,蜀岡的主峰也不過十數二十丈高,蜀岡越過邗溝往西南方向,四十余里外有一座主峰高逾四十丈的捺山,但是揚州第一高峰了。
這里也是昌國公李普昨日不打招呼撤出后,他們第一時間派兵馬進駐的一個要點。
倘若真要如馮繚所預測的那般,梁軍隨時有可能從洪澤浦以西渡過淮河,大舉南下,到時候其會同安寧宮叛軍,前期所能調用的騎兵、馬步軍就在十萬人馬以上。
一旦李知誥所統領的北岸禁軍主力遭受重挫,揚州守軍是沒有辦法在捺山建立堅固據點,將敵軍封擋在捺山以西的。
王文謙與殷鵬、趙臻商議片晌,最終決定他們允許赤山會在江北的人馬從白蹄岡暫時先南遷到捺山去。
倘若局勢完全不受控制,揚州兵馬可以快速撤到邗溝東岸,而赤山會人馬也能隨之東撤,而且也只需要走二十余里驛道,便能渡過邗溝。
倘若局勢沒有惡化,他們也不怕赤山會這點人馬在那里能掀起什么波浪來。
即便王文謙如此安排有監視赤山會北岸會眾的意味,但捺山往南距離長江北岸,也就二十余里,實是赤山會短時間內最佳的中轉地之一;要不然的話,六七千人毫無遮擋的暴露在長江北岸的江灘邊,處境會相當的危險。
談妥這些,王文謙便直接指派一名官員隨馮繚離開處置這事,趙臻也隨后帶著扈衛出城調整揚州城西的防御部署。
這時候天色暗下來,王文謙留殷鵬在后宅用餐。
“真不需要派人知會李知誥一聲?”殷鵬坐到餐桌前,有些猶豫的問道。
站在淮東的立場,在北岸的禁軍主力能與壽州軍拼個兩敗俱傷,是他們最喜聞樂見的,但此時的情況,淮東與北岸的禁軍主力是唇亡齒寒的關系。
北岸的禁軍主力倘若能保持足夠的警惕,不受重創,淮東便無需去獨自去抵擋南下梁軍的兵鋒。
這時候與其期待人馬少得可憐的敘州兵的增援,還不如寄望北岸的禁軍主力能保存實力。
王文謙放在木箸,說道:“水師主力在洪澤浦遭受重創,不需要我們提醒,李知誥及朝中諸臣都能想到梁軍渡淮南下所帶來的風險。最穩妥的選擇,自然是北岸此時集結于巢州城外的禁軍主力暫時放棄強攻巢州城的計劃,分撤到舒州、滁州固守,以備不患。不過,北岸禁軍最終會怎樣的選擇,非但不是我們能決定,李知誥這個禁軍前鋒諸行營都總管也做不主,最終還是要看朝中、看楊元溥做怎樣的決斷。而昌國公使李秀率騎兵趕往燕墩山,他卻隨御史中丞鄭暢匆忙趕回金陵,我看他多半還會力主在梁軍南下之前攻陷巢州城。這樣,他才能少承擔一些水師主力在洪澤浦遭受重創的罪責……”
殷鵬點點頭,要是此時北岸禁軍放棄進攻巢州城,昌國公不僅要承擔水師主力覆滅的罪責,還要承擔對巢州作戰失利的所有罪責,會使得昌國公府一系勢力,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說不定其女李瑤都未必能保住皇后之位。
昌國公匆忙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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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意圖并不難猜測。
想到這里,殷鵬又憂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