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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卻是坐在原處巋然不動,只是低著頭不去看李普離開時怨恨的眼神。
李沖逃歸舒州,放縱軍卒散播不利于黔陽侯的言論,他們都有所耳聞,卻沒有聲張,也是指望能在朝廷追究水師及右神武軍覆滅罪責時,他們能少受些牽連,畢竟李普上書建議水師奔襲洪澤浦時,他們都是附從支持。
同時,他們心里多多少少也巴望著昌國公府這棵參天巨樹不要輕易倒下。
而眼下看來,昌國公府這棵參天巨樹注定將轟然倒下,他們怎么都不愿跟著昌國公府一起埋葬。
楊恩看著近乎癱倒在地的李沖,心里也是微微一嘆,跟李知誥說道:“是不是暫時將李沖收監于大營,待奏明陛下后再行處置?”
“楊侯爺既然這么說,那便將他收入監中,但奏明陛下之事,還要請楊侯辛苦苦一番……”李知誥朝楊恩拱手說道。
“好的,我這便回去草擬折子,待李侯參詳無誤,明日一早便派人將折子及案犯都送入京中受審。”楊恩點頭答應下來。
所謂親親相隱,不管怎么說,李知誥都不能公開進奏其繼兄弟李沖通敵之事,再大義滅親,最多也只能做到密奏其事,由朝廷另行指派官員過來追究其罪。
楊恩則沒有這方面的顧忌,他直接上參劾折子,將奏折及李沖等人一起送往京中,便能少掉許多周折,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平息掉這起事端。
李知誥臉沉如水的示意侍衛將死狗一樣的李沖以及三名用刑后血肉模糊的嫌犯都拖下堂去,楊恩以及其他將吏見沒有其他事情,也都暫且告辭各回營帳。
唯周數、鄧泰還留在大帳之內。
周數與周元弟兄二人,早年崛起營伍之間,與李知誥、柴建、陳銘升等人都在李遇帳前為將,李遇放棄兵權,歸隱山野,他兄弟二人便自然而然投效到信昌侯府李普帳前效力。
他們也是在這之后才知道信昌侯府、晚紅樓與前朝神陵司的牽扯,但當時已經泥足深陷,無法跟信昌侯府切割關系;他們說經李普撮合所娶生養子嗣的妻室,身份跟蘇紅玉、春十三娘一樣,都是晚紅樓所培養的子弟。
這些年來擁立三皇子登繼皇位,晚紅樓、信昌侯府起起伏伏也發生太多的事情,他們弟兄二人實際上并沒有太多的選擇,更多時候只能跟信昌侯府,也就是此時的昌國公府捆綁在一起。
要說李知誥為被太多人制肘、拖后腿而頭痛不已,周數更談不上有什么自己的根基。
他一直以來都是信昌侯府所屬的部將家臣,一直以來都不是獨立的。
即便他這幾年來封官拜將,立功得賜二十戶家兵、八十余戶奴婢,但平日身邊充當侍衛的親兵以及依為左膀右臂的部將,更多還是直接來自昌國公府這些年培養、招攬的精銳。
他能接替杜崇韜出任左武衛軍都指揮使,主要也都是李普及太后的安排,時間也才半年多,遠談不上在軍中培養自己的嫡系心腹。
左武衛軍此時的武官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