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槎山以及更東面的烏魚嶺,與南面的青蒼山之間,是一片東西長約四五十里,南北卻僅有六七里寬的狹長谷地,棠邑兵在主要隘口澗谷都塞以甲卒,這就限制住敵騎兵在這一地區的機動迂回。
這時候步陣以種種戰械、重盾掩護側翼,又裝備大量的弓弩,將敵騎擋在外圍,也就不存在步甲在敵騎之前進退兩退的困境。
趙無忌、韓東虎率騎兵殺過來,與譚修群會合后,只要敵騎敢接近過來,步卒守住中路,騎兵從側翼快速突擊,以弓弩射擊,交叉突進,攻勢更是犀利。
敵騎連弓弩都匱缺,見形勢難有作為,糾纏半天也不得不趕在天黑前退回石泉溪的北岸以作休整。
譚修群在入夜之前,率部與林海崢會合,何柳鋒也隨后趕過來。
他們僅守石泉溪南岸,很難徹底的封鎖敵騎進出,更為重要的,韓謙的意圖是要完整的從東西兩翼控制浮槎山,故而他們還是要盡快殺過石泉溪南岸,奪回北岸營地。
甚至還進一步,還要在柘皋河主河道與北岸營地之間,再建一座營寨,形與南岸的營寨形成交叉封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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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深,才算是在浮槎山西麓建立相對穩定、不懼被切斷的防線。
當夜星月滿空,擬定好作戰方案,除了傷亡近半的林海崢所部繼續留在南岸休整外,譚修群、趙無忌、何柳鋒率兵馬涉水渡過石泉溪,對剛剛占據北岸營地都沒有一天的壽州軍發動進攻。
壽州軍在北岸,除了人馬規模占優外,僅僅空得一座燒殘的營寨,什么戰械都沒有,除了因地制宜準備了一些擂木滾石外,連箭矢都已經嚴重耗盡。
而無論是譚修群、董泰等人所率領的天平都兵馬,還是趙無忌、何柳鋒所率領的精銳,擅長山地作戰,也擅長小隊規模作戰,這都決定了在視線受限、傳令不便的月夜,作戰要比當世的所謂精銳強得多。
赤山軍攻郎溪,最關鍵的兩場狙擊戰能夠獲勝,也在于赤山軍的日常訓練以十數人規模的小隊為單位進行配合作戰。
這個除了與敵軍廝殺時,能有更強的作戰韌性,更穩定,不會因為混亂或被敵軍切割就立時潰敗,這處的優點在夜戰中,更能充分的體現出來。
連夜渡石泉溪進攻,除了不叫敵軍有更長時間的準備,除了擔心每拖過一天便會有更多的敵援趕到外,還有重要的原因,就是趙無忌、譚修群、何柳鋒對夜戰有更強的自信。
北岸營地雖然建在一座矮山上,但山勢相對平緩,緊挨著石泉溪北岸隆起約有十數丈高,除了西面、北面,步甲越過石泉溪,甚至可以直接從南面對營地發動攻勢。
林海崢在此結營的目的,主要還是要將敵軍攔住、拖住,防止敵軍從側面繞過來,這就要營地能更大范圍的控制石泉溪沿線,而不是將營地建到易守難攻、偏于一隅的險陡之地。
那樣的話,溫博直接分出一部精銳兵馬,封堵住營地的出入口,其他兵馬便能繞過去,增援歷陽。
營地要更大范圍的控制北岸地區,不能建于太偏隅的險地,這使得林海崢之前受到持續數日不歇的攻勢,就支撐不住,不得不臨時撤到南岸。
當然,趙無忌、譚修群、何柳鋒想要進攻此地,也沒有地形上的特別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