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潛待要說什么,沈漾已搖起頭,嘆氣說道:
“陛下乃有先帝遺風,聰慧過人,但有些時候還是太操之過急了,此事叫陛下知悉,可能會叫局勢越發的混亂,而無益于大楚社稷……”
張潛心里所想也是如此,認為有些形勢發展到眼前的這一步,與陛下猜忌韓謙有著極大的關系,現在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他們再要去捅破這些事,極可能他們所期待的事情沒能解決好,反倒有可能火上澆油,將形勢搞得越發的混亂。
“黔陽侯、信王、壽王為一時之利害,勾連在一起,但黔陽侯有虎狼之心,信王有不臣之志,而楊致堂也不是省油的燈,又豈會長久?我們即便先遂其意,不僅能有利于先制外敵,也會叫太后、李知誥那邊對他們更有忌憚。或有一日,陛下能忍天下之不能忍,容天下之不能容,才是削減強藩之時,”秦問說道,“再說了,韓氏家底再厚,又能支撐多久,我們何苦在他們鋒芒畢露之時,以硬碰硬?”
秦問的意見與薛若谷略有不同。
梁軍水師侵擾沿海漸成大患,擴建水軍加強潤州以東沿江沿海的防務,已是燃眉之急,不能再因為爭執而無限期的拖延下去,他主張相府這邊暫退一步,同意右龍武軍旗下新編水軍以防敵擾,總之先將大楚疆域維持住,再搞內斗不遲。
雖然他們都清楚朝廷直接掌握一支戰力強大的水師的重要性,但問題除了要成功說服陛下使內廷拿錢,戰船從哪里來,水師將領又從哪里選撥?
這些事不還得跟敘州,跟樞密院扯皮?
“唉,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沈漾揮了揮手,示意這事繼續擱置不提。
…………
…………
韓道銘、馮繚直到深夜才從壽王府告辭離開,走出側門,登上一輛極不起眼的馬車,穿街過巷往城東駛去。
金陵城內宵禁還沒有取消,但遇到巡街人馬,馬車前面有兩名騎客便出示令牌先行打發開,護送馬車悄然聲息的駛往韓府。
韓道銘親自身穿便服去見壽王楊致堂,托以說親之事,相當于是直接跟壽王府那邊攤牌,韓道昌、韓端以及隨馮繚趕回金陵的韓成蒙,也都緊張的守在前宅等候他們回來。
聽到轔轔車轍聲,大門開啟,馬車在數名騎士的護衛下直接駛入院中,韓道昌、韓端走過去,急切的問道:“王爺那邊怎么說?”
“父親呢?”韓道銘問道。
“父親早就睡下了。”韓道昌說道。
“我們去廳堂再說。”韓道銘沒有要去驚動老父親,跟老二韓道昌說道。
前院仆奴侍衛眾多,人多嘴就雜,不是商議機密事的地方,韓道銘帶著眾人走進作為韓府正院的明居堂,待奴婢們沏過茶都退出去后,才說起來他與馮繚
(本章未完,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