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之所以有發動突襲的機會,除了左武衛軍的調動,迫使壽州軍在巢霍等州之間調整部署會產生一些混亂外,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北面晉國局勢動蕩吸引使梁帝朱裕集結大軍進入黃河北岸的梁晉邊境伺機而動。
要不然的話,棠邑兩萬兵馬,在冬季守滁河、浮槎山一線都會壓力倍增,他怎么都不敢冒險抽調精銳突襲敵境?
這一次也實在是戰機難得,令他不敢輕易錯失時機。
“話雖然這么說,但作為女人,誰會想自己新婚之夜獨守空房?”趙庭兒蹙著秀眉,輕嘆一口氣說道。
“只要你與奚荏,不欺負人家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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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謙笑著說道。
“咳!這怎么都扯不到我身上來吧?”奚荏正站在一旁拿著剪刀剪燭花,聽到韓謙將話題扯到她身邊,橫眼嗔望過來,說道。
奚荏扭身走出去,片晌之后捧來一襲大紅喜袍,說道:“我這幾天專程熬了夜,將你這身喜袍改大,以便你能將鎧甲穿在里面。要早知道你會編排我,我就不做這討好你的事情了。”
“我給你拿鎧甲過來,先試試這喜袍合不合身,要不合身,我們連夜就改,省得拖到明早你動身之時再手忙腳亂的改衣袍。”趙庭兒撐著桌案站起來。
“你莫要動彈,小心摔著,讓晴云拿鎧甲來試便是。”韓謙抓住趙庭兒的手,吩咐外廂房伺候的晴云,拿他的鱗甲過來。
迎親隊伍過萬壽河后,便是進入歷陽縣境內。
照著計劃,他明天一早便趕往萬壽河畔親自迎接送親的隊伍,然后在那里停留一天,等大婚之日再正式動身進入歷陽城。
他也將借用這一天時間,在萬壽河畔對第一批集結過來承擔突襲作戰重任的兵馬做一次整備與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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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壽河乃是滁河在亭子山西側斜折往南的一條支流,從大刺山西南麓三十里處流入長江。
武壽河的河道淤淺,受江灘地形影響,數百年來動不動就改道,從來都不是滁河接江的主要水道。
不過,在過去大半年時間里,武壽河與裕溪河以及滁河下游的河口水道,是棠邑疏浚清淤工作的重中之重,此時進入寒冬時節,武壽河也能供大翼船、赤馬舟等戰船通過。
為這次迎親,大刺山西北方向的武壽河之上,二十多艘舟船相接,用鐵索固起來,搭起一座長近百步的浮橋。
浮橋西岸一座百余戶規模的屯寨也臨時清空出來,作為迎送親隊伍進入歷陽城之前的臨時駐營。
屯寨大門扎上彩綢。
屯寨之外,也額外建了一座大營,搭設兩三百頂帳篷,望之綿延不絕。
即便在韓謙趕到武壽河畔接親的這一刻,猶有數千精壯民夫被雇傭過來,冒著凜冽的寒風,修整沿途的驛道。
坑坑洼洼的地方都鋪上一層細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