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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抗拒的余地。
因而整個秋后,大楚朝堂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往鎮邊諸軍派遣監軍使。
當然,派遣監軍使,即便再是象征性意義,也不僅僅是派出一名內廷宦臣到諸軍這么簡單。
要建立監軍使密折傳稟渠道與制度,監軍使本人也需要受到監督、制約,隨行宦吏的選任也有考究。
楊致堂主持樞密院,這次也想趁機恢復職方司在連鎮諸軍的軍情搜集、傳稟制度,多方商榷,等諸多事理順過來,一直到十月下旬,袁國維才正式奉旨渡江進入棠邑監軍。
又是一年朔風蕭瑟,袁國維乘船在萬壽河西岸碼頭靠岸,然后換乘車馬,趕往東湖。
馳道兩側的田地里,秋糧收割已經完成,新種上豆椒小麥等作物,從黑褐色的土壤里冒出不怎么起眼的芽苗,有不少穿著嶄新棉衣的農人正在田地里耕種。
“敘州、棠邑植棉織布,澤披天下,但田里的農戶都能穿上的新衣,即便是大治之世,也是難見之景啊!”袁國維拉住韁繩,跟隨行的馮繚、韓成蒙二人說道。
最初時袁國維、姜獲受天佑帝指派到臨江郡王府輔佐三皇子,明里暗里都是在韓謙手下主持縉云樓的事務,這些年來與林海崢、田城、高紹等棠邑核心人物的關系都極親近。
即便擔心沈漾、楊恩等人有意恢復監軍之制,但對袁國維的到任,棠邑眾人是一點都不排斥的。
也是擔心袁國維心存芥蒂,馮繚、韓成蒙這次金陵公干,特意在京里多逗留了幾天,等到袁國維正式上任的日子,一起陪同著渡江北上。
見袁國維贊嘆田里的農戶都穿新衣,馮繚便介紹起棠邑兩年以來農耕恢復的情況。
目前棠邑全境已經完成秋糧收割,截止到十月中旬,全境棉花、甜蔗種植面積控制四十萬畝,沒有繼續大規模的擴張,但隨著堰堤溝渠等水利設施的建設,棠邑今年又新增水旱糧田逾四十萬畝,加上對淮陽山腹地的耕地梳理以及在龍潭河兩岸、巢州城、滁州城所接管的壽州軍屯田,棠邑行營制置使府截止到十月中旬秋糧收割之時,在籍田畝總數超二百四十萬畝。
二百四十萬畝耕地,夏秋糧收獲二百五十萬石稻麥豆椒等作物以及二十余萬擔籽棉,分攤到棠邑所轄的十一個縣,看上去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畝均產量也差不多跟江淮的耕地持平,并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
而倘若后續人丁沒有大規模的新增,棠邑受限于青壯勞動力,也不可能再大規模的新墾田地。
不過,敘州也好,棠邑也好,食利的世家宗閥及地主階層,可以說是被壓制到極點,這也使得棠邑今年夏秋糧收獲總量不高,但平攤到三十六萬民戶人口頭上,也是勉強能夠糊口,不用再受饑饉之苦了。
這一年棠邑從敘州等地收購輸入的糧價,依舊高達五六十萬石,主要也是滿足軍糧的供給。
受限于青壯勞動力的規模,特別是大量青壯勞動力要編入營伍,與壽州軍進行對峙,田地總規模很難再大幅度的增加,但后續農耕工作會進一步做細,比如說引進更多的牲口畜力,使精良農具得到更大范圍的利用,堆肥、輪作以及溝渠修繕等事繼續完善,在現有的人口基礎上,明年只要能有五六十萬石的糧食增產,初步保障軍糧的供給也不會成什么問題。
更何況有敘州那么厚的底子在那里支撐著,棠邑最艱難的日子到這時候算是熬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