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年倒吸一口涼氣,心想,為權勢父子兄弟相殘者不知凡幾,他們這樣的人要是還相信所謂的父仇不共戴天,不是自欺欺人嗎?
只是,倘若溫氏族人落在韓謙手里,特別是兵不血刃,極為配合的隨棠邑潛襲人馬進入棠邑隱藏起來,那韓謙與溫氏族人之間到底達成怎樣的秘密協議?
周啟年這時候有些明白從不拋頭露面的呂輕俠,為何要在這里攔截他了。
他心里也禁不住想,要是韓謙與溫氏族人達成什么秘密協議,李知誥還要怎么對羅山城進行圍困啊?
周啟年暗感,或許都不用等棠邑軍與羅山守軍里應外合發動攻勢了,只需要棠邑軍往潢川、樂安兩城增派兵馬,李知誥就不敢再冒險對羅山城進行密不透風的圍困了吧?
周啟年之前預料,韓謙及朝廷之中沈漾、楊恩等人反對再激烈,太后一黨也極可能會指使柴建在均州配合蜀軍對關中發動進攻,但眼下這種情況,柴建又怎么敢輕易妄動?
呂輕俠盯著周啟年,問道:“周先生此時對韓謙的狼子賊心,還沒有清醒的認識嗎?周先生與黃大人,乃是后族一黨,真以為能有機會與韓謙求同存異嗎?”
周啟年自然不會輕易被呂輕俠的話說動,不動聲色的問道:“依夫人所見,黔陽侯將溫氏族人控制在手里,知誥將軍那邊打不能打,黔陽侯又不能直接派兵越過谷河,他會怎么做?”
“溫博派人出城直接向朝廷求降,在韓謙與韓道銘等人操縱、安排下,招降溫博其部,使之繼續守羅山等城,誰能阻止?”呂輕俠問道。
周啟年點點頭,心想呂輕俠說的頗有可能會發生。
李知誥到時候不敢再對羅山城進行密不透風的圍困,在光州中部長期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種情況之下,溫博主動上書求降,朝廷也沒有不允的條件。
而既然是招降,或者說是招安,允許其保留一部分兵權,又是先籠絡之后再行之處置的慣例。
誰要是想堅決反對,也可以啊,但是誰他媽敢在棠邑軍居心叵測的窺視一側時,強攻羅山城、殲滅羅山守軍?
整件事簡直就是思州民亂的翻版啊。
想到這里,周啟年卻傾向認定呂輕俠所言不虛了。
“四百多溫氏族人進入棠邑,這么多人,韓謙也不可能藏得嚴嚴實實,一點風聲不傳出來,”呂輕俠也不想逼迫周啟年太急,再說周啟年即便極受黃化的信任,但終究也只是黃家的門客,這些信息還是需要周啟年帶給黃家人及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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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好好消化一下,說道,“周先生要是有心,相信很快也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周啟年也不跟呂輕俠多說,畢竟一切都沒有證實,他也不會輕信呂輕俠的話,分別后他很快就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