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北軍及左武驤軍精銳兵馬加起來超過六萬人眾,其他幾個方向都沒有大的軍事壓力,在梁州又搶先占據諸多城池,有著據城以守的巨大優勢,與均州、襄州、鄧州又有漢水相通,他們也完全有能力獨自承擔梁州的防御任務。
李知誥甚至都已經著手往洵陽、漢陰、石亭、西城等舊金州諸寨遷徙民戶及禁軍兵戶,這時候要是溫博與譚育良繼續率部留下來,他們還要分心提防有其他變故,怎么可能反對溫博、譚良良他們撤兵回棠邑,參加收復霍邱、壽春的戰事籌備。
當然,溫博所部新編右神武軍撤走,李知誥要求他們必須嚴格乘舟船順漢水南下長江去東湖,不再允許他們從襄隨鄧均等州境內走陸路直接去光州接防。
走水路看上去要多繞兩千里路,但航船沿漢水、長江而下,再經巢湖、淝水北上到霍州中部地區,也慢不了幾天,而將卒也不會那么辛苦。
如此一來,陳景舟以及郭榮、溫博等人,先與第一批撤出的五千人馬(其中三千人乃是梁軍假扮),譚育良、韓東虎、郭卻以及溫博手下的溫淵、曹霸、薛川等將,等待第二、第三批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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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撤出的兵馬,于四月二十二日乘赤山會的商船,進入巢湖。
這時候江淮地區已經是初夏時節,天氣已有幾分炎熱的氣息;再有半個多月,江淮地區豆麥等夏糧收割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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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江淮地區入夏之后的雨水照舊比往年充沛得多,已經不少州縣有洪澇災害發生的消息傳來。
船隊進入長江之后,兩岸也是連日綿綿陰雨不斷。
唯一叫人欣慰的,大楚腹地的州縣這五六年來還算是國泰民安,乘船也不耽擱行程。
延佑帝及沈漾等人治政又相當勤勉,地方抵御天災的能力也強,即便稅賦雜捐極重,底層貧民卻也能勉強捱得過去。
即便是像去年江東那么大規模的風災,也沒有出現大規模的餓殍,在這樣的世道已經可以說是極為難得了。
當然,這也有棠邑很大的功勞在內,赤山會去年差不多僅江東地區就疏導逾四萬災民進入滁州、巢州等地安置下來。
另外,則是侍衛親軍擴編,兵部將上萬戶災民、流民收編進京畿附近的屯營軍府之中進行安置,擴大京畿附近兵戶的規模。
船隊通過裕溪河進入巢湖之后,侍衛騎兵及一部分敘州老卒所乘的船舶往東湖港駛去,而三千梁軍所乘的船舶則將直接穿過巢湖,從巢州城西的南淝水河繼續北上,一直到安豐附近登岸,再走陸路趕去蔡州。
沈鵬以及負責統領這支梁軍精銳的統帥荊振,不管怎么說,都要隨陳景舟、郭榮、溫博他們進東湖城拜見一下韓謙。
他們一行人也不怕在東湖耽擱兩三天,騎馬很快就能趕上經巢州先行北上的梁軍。
此時看巢湖東岸舟楫如云,除了赤山會的商船、棠邑水軍的戰船外,還有大量從各地進入巢湖的商船,港口規模已不下金陵。
當然,金陵都是外地的商貨主要通過水路集中過來,以供城中的達官貴人及子弟用度揮霍。
除諸州縣押運過來的綱糧、貢品外,為滿足金陵城數十萬口人的衣食住行,還要額外從各地輸運二百多萬石糧食、上百萬布匹等商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