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
“怎么,還有什么事情?”李秀疑惑的看著曹霸從后面追過來,疑惑的問道。
“你們未必認得馮宣的營帳在那里,我領你們過去……”曹霸當然不會承認他被派到下蔡縣鄉勇里當個隊卒兵頭,摸著鼻子說道。
“……”李秀疑惑的掃了曹霸兩眼,心想曹霸隨溫博投附棠邑之時,就已經是都虞候一級的高級武將,真有這么閑嗎?
“我領你們去大營見馮蠻子。”曹霸催促道。
李瑤作為延佑帝的廢后,怎么都不可能放遂出去,但除了她留在金陵為延佑帝守陵外,李家不僅留在金陵城的子嗣及家兵,都在放遂之列,郡王府留守洪州看守族業的子弟也都削爵為民,天佑帝、延佑帝所賞賜的上萬畝田宅、數百口奴婢,也都由洪州刺史奉旨悉數征沒充官。
偌大的郡王府,如樹倒獼猻散,此時除了洪州還有二十多名子弟投奔下蔡,與臨晉侯府眾人會合外,除了十數嫡系家將還隨李磧在華陽外,李家連同家兵眷屬在內,上上下下六百多口人,此刻正倉皇不安的停在窖山峽浮橋北岸的一處空地上吃著干糧歇腳。
監押他們到下蔡的衙兵,正跟下蔡的官員交接。
臨晉侯的家產連同府邸也都悉數充公,還是臨行前韓道銘著人送來十數匹馬及車乘,以便府里年幼的孩童以及老弱病殘途中能乘坐,不至于太辛苦,但其他人,哪怕是婦女都只能徙步而行。
好在李家即便是女眷,也沒有幾個嬌滴滴的,又主要是在淮西境內趕路,餐食不缺、夜有住宿,卻也談不上有多辛苦。
只是令眾人心生迷茫的是,今后的李家將何去何從?
與其他被命運折磨得麻木的普通民眾不同,除李秀、李池等人之外,諸多家將乃至李家女眷,對時局都有著遠比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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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刻的見識。
下蔡注定是四戰之地,特別是棠邑在窖山峽修造了浮橋,一旦魏州叛軍在渦水兩岸站穩腳,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會想方設法撥掉這顆直刺北岸的釘子。
而棠邑此時也表現保住這個北岸突出部的決心,也必然會不惜付出多慘烈的代價。
這時候全族老小六百口被放逐到這個地方來,誰能對未來抱有一絲期待?
一名中年婦人坐在石頭上歇息,周遭有一群婦孺環護,她看到李秀、李池回來,只當曹霸是下蔡負責接洽他們的普通衙吏,問李秀道:“你們去見韓謙,他怎么說?”
曹霸剛才也只是匆匆將李秀、李池喊走,沒有跟其他李家人接觸,這時候看中年婦人氣度,再聽她坐著跟李秀、李池說話的口氣,猜測她應該是李長風的妻室鄭氏。
李遇生前有一妻兩妾,但都在四五十歲左右染病而亡,郡王府內宅近二十年都是這個長子媳鄭氏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