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漾、楊致堂等人先走出長信宮大殿,清陽才頹然坐回到錦榻之上,仿佛剛才那一刻就耗盡她全部的氣力,
(本章未完,請翻頁)
過了半晌后才站起來往寢殿走去。
“太后……”
一名年老宮侍走進寢殿來輕聲喚道。
清陽眼光又尖銳起來,示意身邊人都先出去,盯著這年老宮侍質問道:“韓謙他到底想干什么?”
“侯爺想做什么,老奴怎么可能知道?老奴一來不想看到太后被沈漾他們逼迫得陣腳大亂,之前才忍不住提醒太后一聲;此外也是受人之請,就是將一些話轉告太后知道而已……”年老宮侍笑著說道。
“哼!”清陽冷冷一哼,眸光冷冷的盯著年老宮侍,冷聲說道,“黔陽侯當真以為哀家是好欺之人,以為哀家真會事事受他擺布?”
年老宮侍慢條理絲的說道:“宮變之時,雖然諸事背后難以盡數掩去棠邑的痕跡,但當時太后與大皇子依舊是沈漾、楊致堂他們最佳的選擇。只不過時過勢變,黃家真正叫沈漾等人忌憚的人物乃是黃化,而非黃惠祥或黃慮。宮變之后,黃化堅持不入中樞,在湖南也堅持不直接掌握兵權,甚至在左武驤軍之中,也告誡其子黃慮收斂鋒芒,軍中將校多用張封或沈漾、楊恩、杜崇韜等人推薦的嫡信,以示黃家實在沒有沾染兵權的野心。然而,黃化如此千方百計,無非是想消除沈漾等人對他的戒心。而沈漾、楊致堂等人看到黃化沒有專擅朝政的野心或者可能,那明成太后及三皇子就會轉而成為他們新的最佳選擇,更不要說信王及信王府的那位世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燈——當前的形勢下,沈漾等人絕不敢妄議廢立之事,或許是太后唯一能抓住主動的機會,而這機會也是稍縱即逝,望太后小心應對,而或許只有內侍府這步棋能為太后所用!”
“這個不用你指手劃腳來教我,你去皇陵找姜獲吧,宮里還有誰是棠邑的暗樁,以后都給哀家老老實實守在皇陵里,莫要再在哀家面前出現了,要不然不要怨哀家不留情面。”清陽聲音寒冷的說道。
“太后這時候有與棠邑切割的心思,老奴理解,老奴也絕不敢違詔不遵,但太后要知道侯爺他這些年絕沒有加害太后與陛下的心思。”宮侍說罷,施了一禮便悄然聲息的走了出去,似乎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的。
清陽悵然坐到窗前,怔怔想了片晌,拿起一張素紙,執筆寫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就像她一直在猜測下半闋詞到底是什么,她也無數次試著自己去填下闋詞,但怎么都不感覺缺了一些氣勢、意韻,這一刻她也完全不知道這個人下一步到底想干什么。
俄而,清陽又發狠的將案前素紙撕成粉碎,眸光凌厲的想,即便是他,想要害到彬兒,也絕對不行,吩咐守在寢殿外的人:“擺駕去崇文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