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騎簇擁過來,張松身處地形較矮的河灘之上,即便他與身邊幾名扈衛還騎著馬,但也看不到驛道及以北坡地交戰的情形。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斜折過來,往驛道進攻,不能給騎敵足夠的回迂空間。
“鐺!”
張松左右扈衛是不少,但僅有幾匹戰馬,他跨坐戰馬之上,在陣列當中就突顯出來。
當前七八名敵騎也是驍勇,看到他全身覆甲、不畏箭矢,也知道他是這隊人馬的主將,不顧左右長矛捅刺,借著戰馬的沖勢,就直接撕開眼面薄薄一層砍殺乏力的兵卒,直接欺近張松身邊,同時六七張鋒利的刀矛就兜頭兜腦的朝張松砍劈過來。
張松當頭戳死一敵,手中長矛又準又狠的直接戳進那人的眼窩子里,而即便他手持護盾格開當胸刺來一桿長矛,但右肩卻被敵騎狠狠斬上一刀,左腋也被從側里像閃電般鉆過來的一支長矛刺中。
左右騎馬的扈衛太少,又是敵軍首先射殺的對象,眨眼間工夫,就剩兩名騎衛在他身邊,并不能幫他將從高處的攻勢都接下來。
刀砍很難破甲,卻難擋鋒銳長矛的捅刺,畢竟捅刺爆發的力量要比馬背上揮刀砍劈大得多。
張松不擔心右肩有礙,卻下意識看左腋看去,低頭看敵騎的長矛雖然刺破左腋處的護甲,但矛刃鉆進去不足一寸就被卡住,沒能刺穿內層的襯甲,更是沒能傷他分毫。
張松被長矛刺中時,身子都往側里一歪,心里當然清楚這一刺的力道有多足,卻沒想到洛陽送過來的十多副全覆式板甲,要比全覆式扎甲輕上十多斤,防護力竟然卻要勝出一截——他們之前嘗試著用刀劍砍斫去試驗防護力,卻沒有舍得拿長矛戳刺。
張松禁不住要哈哈大笑,收回長矛腋下用力往右側持刃之敵橫掃過去。
那名羌騎紅彤闊臉,絡腮胡子,穿著隴右少見的山文環鎖甲,一看就知道也是部族里的首領級人物——這人顯然沒有想到他角度如此刁鉆的一矛,竟然沒能刺穿張松的護甲。
他雖然第一時抽回長矛,身子微微一矮,用臂膀硬接住張松揮矛抽打,但這時候他才發現,他與六名扈騎沒有第一時間將張松斬下馬,后面的騎兵被擋在外面,左右皆是梁州軍的兵卒。
他已陷入重圍。
他即便擋住張松的長矛,卻擋不住同時從左右刺來的四支長矛,下一刻大腿就被一支長矛刺穿,身子滯住,眼睜睜看著張松提前朝他的面門刺來……
“渠帥死了!”
前方敵騎大叫,頓時間慌亂起來。
張松看到這一幕,當然知道他們所殺乃是敵軍里一員要緊人物,趁著前方敵騎慌亂,夾馬往前壓,長矛連著刺倒兩敵,震天吼地的大叫著鼓舞左右將卒的士氣,一鼓作氣往驛道接河灘的坡地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