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攻下滎陽城才是最根本的核心戰役目標,陳昆身為虎牢關主將,想要親自率領精銳第一個殺入滎陽城去捉梁師雄,自然要得到韓謙的許可。
“待無忌攻下密縣、林江他們封鎖禹河,待最后進攻滎陽城的條件真正成熟起來,再討論進攻滎陽城的安排吧。”韓謙拍了拍陳昆的肩膀說道。
率先登精銳攻城,風險最大,更何況進城后還要在混亂中咬住梁師雄的嫡系扈衛追殺?韓謙不想直接拒絕陳昆的請戰,也不希望真到攻陷滎陽城的最后一刻,只為捉住梁師雄,讓他去冒這么大的風險。
氣氛有些沉郁,馮繚岔開話題說道:“再有五六天,河冰就將徹底融化,到時候我們的水軍戰船就能進入從伊洛河口進入禹河,是該叫孟州水軍領教我大梁水軍戰船的雄姿了……”
許州軍奪下陳橋寨,但陳橋寨以南往長葛縣境內的通道狹窄,還沒有汛期洪水淹沒的風險,前期需要修繕道路,確保后續的兵馬、物資能源源不斷的往陳橋寨集結,下一步才會著手進攻密縣。
而與此同時,洛陽|水軍雖說這個春季的目標乃是確保不叫一艘敵船能侵入伊洛河,但絕不會是單純的防守,還是要逐步的跟孟州水軍爭奪伊洛河口往東到武陟的禹河水道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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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后續新的戰船造出來,并將孟州水軍的戰船壓制的禹河北岸,不能接援南岸的滎陽,才具備最后進攻滎陽的條件。
現在需要在虎牢關西側開挖人工湖,修建一座水軍大營,這樣看到禹州水軍出動,他們才能就近以最快的速度出動水軍戰船,將禹州水軍的戰船壓制在北岸,無法南下,并就近攻打敵軍沿河的水軍營寨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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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衣卿趕到孟州,與趙孟吉會合,心情是極其沉重的,看到趙孟吉及副將蕭思慶等人出城來迎接,也沒有怎么說話,只是在諸多扈騎的簇擁下,騎兵先往趙孟吉的孟州刺史府衙而去。
“韓謙此時應該就在虎牢關!”
河洛戰事過后,呂輕俠沒有直接隨烏素大石、蕭衣卿去太原,而是得烏素大石的許可,與姚惜水等人留在孟州重建晚紅樓。
晚紅樓當然不僅一座樓臺殿閣,而是要重新招募子弟訓練,為蒙兀人刺探情報,監視河東、關中、河朔的動靜,是隸屬于大蒙南院樞密府的間諜機構。
蕭衣卿對她們也是寄以厚望,沒有將晚紅樓直接置于王景榮之下。
也恰恰因為孟州太過重要,同時也為方便刺探洛陽的軍情,蕭衣卿使呂輕俠留在孟州重建晚紅樓,同時還使周元出任南院太府寺都水副卿并兼領孟州工曹參軍,主持孟州的工造以及船舶建造。
周元在楚廷看似沒有什么顯眼的功績,宮變之前出任工部侍郎,都沒能進入政事堂,但叛投蒙兀人,要在河朔、河東等地找出一人,比他更精擅工造之事的,還真未必能湊出一只手來。
無論是王景榮在定州,還是蕭衣卿在燕云大興工造,最初都是從晚紅樓獲得敘州最新的工造之術,周元在信昌府,乃至后續在楚廷出任工部侍郎,對這些都有頗深的浸淫……
呂輕俠、姚惜水此時不愿意以真面目出現在世人面前,臉蒙黑紗,各御一匹棗紅大馬,迎接蕭衣卿進孟州城,只是在進城的途中,提醒蕭衣卿說韓謙此時人在虎牢關。
雖然斥候暗樁沒有辦法滲透得多深,但韓謙進入虎牢關的車馬、儀駕卻還是相當特征鮮明的,呂輕俠對韓謙在河洛地區大體的動向,還是基本了解的。